&esp;&esp;“韩半岛上的难道不是岛民吗?”
&esp;&esp;“……好的,”二色深吸了一口气,“我是霓虹金。”
&esp;&esp;意思就是你别问了,他不知道。
&esp;&esp;织田作之助的眼睛里学着两排字,左边是“不,你不是”右边是“大家都知道你是日韩混血。”
&esp;&esp;二色的手指在桌上敲了敲,示意他说正经事。
&esp;&esp;织田作之助的目光在此时偏移了一下,但很快,就又恢复正常,他一边说着,一边端起了水杯,因为水中的冰块,杯壁上很快就冒出了细小的挂壁水珠。他的指腹上沾着些,点在了桌面上。
&esp;&esp;“申董事托我问你,今年要不要回韩国一趟。”
&esp;&esp;二色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而织田作之助继续道:“除了这个,他还让我问问你,最近有没有见过他送来的大狗。那只狗在这次落地的时候拆掉笼子跑了,可能会跑来找你——还说你不想要的话,就让我把他托运回去。”
&esp;&esp;“……之前也送来了?”
&esp;&esp;“嗯。”
&esp;&esp;“是什么品种的狗?”
&esp;&esp;“……大白熊吧?”织田作之助不确定,“比利牛斯山地犬和其他什么品种的混血,大概。”
&esp;&esp;法国狗。
&esp;&esp;二色的手又一次在桌子上敲了敲,示意自己知道了。
&esp;&esp;织田作之助把自己留下的水痕擦掉了,他又问:“所以你不去韩国吗?”
&esp;&esp;“不去。”
&esp;&esp;他对于见一个素未谋面的血亲毫无想法。不出现在他人生中、只会冷酷打钱的老爸在他眼里只会是一个冰冷的at机。而且,就南韩那巴掌大的贫瘠土地,他过去了三餐吃不上一个热菜——虽然霓虹也挺小的,但好歹饭是热乎的。
&esp;&esp;“好。”
&esp;&esp;织田作之助点了点头,他没什么要说的了。当他站起身的时候,某两个与他们隔着一段距离的中学生凑在一起,生怕被看见自己的脸。
&esp;&esp;保镖杀手离开了,而二色申司也抬手要求结账。
&esp;&esp;“……顺带给那边的十六号桌上一杯冰美式和一杯焦糖玛朵。”二色说,“冰美式给那个卷毛。”
&esp;&esp;“好的。”
&esp;&esp;十六号桌的松田阵平打了个喷嚏。
&esp;&esp;坂口还是坂本这等会再说他这件风衣超贵的
&esp;&esp;织田作之助的本意并不是帮申董事带话,他到这里的目的是通知二色,这几天可以正常出门了,在东京境内疯狂找人的琴酒由于工作的变动,已经被调去了欧洲——这份情报是从何而来,二色不得为知,他也没去深究。
&esp;&esp;离开那家咖啡店之后,二色又在外边留了一会儿。天黑得彻底,而他路过一家居酒屋时,有两个人扶着一个醉汉出来了。
&esp;&esp;“不会喝酒为什么还要跟着我们过来啊!”有个男人抱怨着,他的声音很熟悉,口音也是,“孔明、你好好扶啊!这家伙的身体全靠到我这边来了,你不会是根本没扶吧?!”
&esp;&esp;“我有在扶,敢助君。”另一个清醒的家伙道。
&esp;&esp;熟人局。
&esp;&esp;二色申司冷静地想,这个他熟。在空教室窗帘后边凹造型时也碰到过,不过这次,他站在原地,没藏起来。
&esp;&esp;诸伏高明和大和敢助拖着一个可怜的眼镜男,刚走下了居酒屋门口的台阶。三个人都穿着正装、似乎今天去参加了正式的比赛,赢了,晚上跑到这间离东都大学蛮远的居酒屋来庆祝。
&esp;&esp;光用眼睛看就能看出他们的满身酒气,诸伏高明的脸有些红,大和敢助的脚步没那么实,夹在他们中间的那位,低着头,已经安详地阵亡了。老天爷经常会这么分配呢,三个人的组合里一定有一个酒量差的家伙。
&esp;&esp;“……坂口究竟是怎么回事啊,”大和敢助有些不满地抱怨,“还没开几瓶酒呢,已经醉倒了——洋酒没那么醉人才对吧?”
&esp;&esp;诸伏高明一语道破:“酒量好的人也禁不住把洋酒当水灌吧?”
&esp;&esp;他们三个走下台阶之后,大和敢助皱着眉,干脆把醉倒的这位坂口君像扛麻袋一样扛了起来。可怜的坂口君发出了一声含糊的抗议,但他的抗议无效。
&esp;&esp;“你知道他家在哪吗……诶?”
&esp;&esp;恰巧回头,看见了熟悉的人影。大和敢助将目光投在了那边的二色申司身上。因为夜晚的昏暗,眼睛微微地眯起来——不过很快,他就认出来:
&esp;&esp;“是绅士啊……没有戴、单边眼镜的!笨蛋绅士……”酒劲是在这时候上来的,大和敢助说完这奇怪的话后,打了个酒嗝,“出现幻觉了吗?”
&esp;&esp;现在唯一还具有思考能力的诸伏高明:……
&esp;&esp;“不是幻觉。”
&esp;&esp;说完这句话后,他看着大和敢助一个踉跄,这人做出了要把肩膀上扛着的同学扔进街边花坛的举动。还没来得及出手阻止,二色已经走了过来,他把这位可怜的坂本君接住了。
&esp;&esp;……是坂本还是坂口来着?
&esp;&esp;不擅长记人名的二色脑中闪过这么一个问题,但是这个问题已经不重要了,只见大和敢助揽着自己面前的电线杆,在那扯着嗓子大叫着“我他的毕业论文”“他的一天到晚净他没事找事的”“全都给老子他的滚蛋”,似乎发散着这四年以来对东大生活的怨气。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