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她将手搭在了二色的肩膀上:“担心我会击中你的心脏吗?”
&esp;&esp;这意思就是,她压了心脏。
&esp;&esp;二色终于露出了一个笑,他的痣不知为何,十分吸引人注意。这个青少年走着华尔兹的舞步,风衣的下摆与腰带被天台的风吹起,穿着马丁靴的贝尔摩德没有像妈妈那样踩上他的脚。
&esp;&esp;他说:
&esp;&esp;“你知道你的头发,像月光那样漂亮吗?”
&esp;&esp;第五颗子弹如约飞来了,但它却没像贝尔摩德预计的那样,击中二色的心脏。但它也没有击中贝尔摩德的头发,它就只是,击中了二色的风衣腰带。
&esp;&esp;贝尔摩德正要说话,却发现有一道不同方位射来的红射光从自己眼前晃过了——
&esp;&esp;她在二色眼中,看见了自己的脸。
&esp;&esp;而在那张脸的眉心,落着痣般的点。
&esp;&esp;“我赢了。”
&esp;&esp;二色申司道。这时候,贝尔摩德已经无法将他当成幼狼。他与贝尔摩德转了两个圈,当她的金色卷发在半空中,被月光照亮时,第六颗子弹随之而来。
&esp;&esp;它在那片金色中破出一个洞来。
&esp;&esp;那个棕发的孩子松开了手,他们两人的舞蹈结束了,而贝尔摩德那为了他加入组织编出的谎言也结束了。
&esp;&esp;“你没法给我任何东西。”
&esp;&esp;在这个天台,贝尔摩德听见那个孩子如此说。这或许是她人生中为数不多的、让她印象深刻的失败,月光倾洒在那孩子的棕发与风衣上,阴影却藏起了他的脸。
&esp;&esp;“……所有人都没法给我,我想要的东西。”
&esp;&esp;二色说,他捧起了贝尔摩德的手,虚虚亲吻着女士的手背,吻手礼的意思并不是真的亲吻人家的手背,这件事希望某些后宫向轻小说记住,“再见,女士。”
&esp;&esp;…………
&esp;&esp;二色没说假话。
&esp;&esp;世界上真的没有人能给他想要的——他想要的,在这个世界真的很难实现,他想要屏幕前的作者放弃让他麦麸的想法,想要变身和同期柯同文一样的帅哥,还想要拥有真正的狗而不是直立行走的犬系男。
&esp;&esp;光是第一个就不可能。
&esp;&esp;这里是假面舞会你猜是谁没收到邀请
&esp;&esp;“说起来,老师,你不是在网络上连载吗?”助理有时候会问一些关于轻小说写作的问题,“那么,一直都有个问题想问……就是,在主角高光结束之后,是怎么样离场的呢?”
&esp;&esp;“……赶紧跑啊?”
&esp;&esp;“但是,如果是主角,应该闲庭漫步般慢慢走吧?”
&esp;&esp;老师看着自己的助理,那时候,他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一只手上打着点滴,另一只手在键盘上飞舞:“你说的情况有点不太贴近现实。就拿主角打败了反派来说,从反派的角度看,就是一个人冲上来把你打得稀里哗啦后,慢吞吞地走了——”
&esp;&esp;“对。”
&esp;&esp;“这时候,你难道不会有想法吗?”
&esp;&esp;“什么想法?”
&esp;&esp;“冲上去偷袭啊?”老师说出了比反派还要反派的话,“他打了你,难道你就乖乖让他打,不寻仇吗?”
&esp;&esp;“欸?”
&esp;&esp;…………
&esp;&esp;这就是他现在做的事。
&esp;&esp;下楼的时候,他看见一个正在翻阅《约翰福音》的灰幽灵。这一次由他负责开车,那么,打狙击的是织田吗?
&esp;&esp;“你的头发被烧焦了,”坐上车后,听见了嚼着泡泡糖的灰幽灵这么说,比起织田作之助,他的话总是很多,“发出了鸡毛被烧焦的味道,这让我想吃炸鸡,你要吃点吗,申司?”
&esp;&esp;这是二色第一次听见他说日语,他的口语就像土生土长的日本人那样好。
&esp;&esp;“车上有剪刀吗?”
&esp;&esp;二色问。
&esp;&esp;当剪刀被递到手上时,他拉下了车窗,透过汽车后视镜,处理被子弹擦过的头发。说是处理,也不太对,他直接将两侧的鬓发都剪了,剪在一个与他的发型适配的长度。
&esp;&esp;现在他长得像有痣的夜神月了。
&esp;&esp;……有点太自信了,狗,你的脸比不过人家。
&esp;&esp;“你知道你现在的发型像什么吗?”
&esp;&esp;法兰西大白狗说,他笑起来,深色的皮肤此时衬托了他洁白的牙。这家伙确认前面的路无人阻碍,便将头转了过来,用那双红色眼睛瞧着他:“你长得特别像之前我遇见的那个……那个谁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