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好。”
&esp;&esp;那副美术作品一样的房树人图几乎只用了两分钟就搞定。
&esp;&esp;医师看见的时候都瞪大了眼,很难想象两分钟以内,面前这个冷漠的中学生画出了像是电视剧里的庄园画像——树在房子前,树干笔直匀称,树冠的形状没有封闭,只是用铅笔涂满了阴影;房子大门没有被树遮挡,但进门前需要先踏上台阶……
&esp;&esp;“有什么问题吗?”
&esp;&esp;二色问道。
&esp;&esp;“……二色君以前练过素描吗?”
&esp;&esp;“没有。”二色说,南韩狂攻无论学什么都是很快就能精通的,就算是绘画也一样,“只在绘画课上学过一点。”
&esp;&esp;医师呼出了一口气:“没有什么问题了,二色君做得很好哦?今天陪二色君过来的人是二色君的哥哥吧,到时候我会把相关的诊断交给他的,如果二色对诊断结果有兴趣,就去他那里看吧?”
&esp;&esp;“好。”
&esp;&esp;二色点了点头。
&esp;&esp;这样的反应从侧面印证了医师的想法。这个棕色头发的男生站起来,把画板和铅笔放回原位后,就打算离开了。女士在他走后,叹了口气,写下自己的诊断,卷毛男生从门口走进来,等着医师告诉他诊断结果——
&esp;&esp;“是什么样的病?”
&esp;&esp;卷毛男子说,他长得和二色君一点都不一样,但是声音和电话里差不多。
&esp;&esp;“是比较少见的、而且严重过头了的情感缺失症,”医师毫无保留地说,“在这之前,你弟弟有经历过让他很受打击的事吗?或者说,他以前有表现过抑郁的倾向吗?”
&esp;&esp;“……没有。”
&esp;&esp;“真的没有吗?”
&esp;&esp;“嗯。”
&esp;&esp;…………
&esp;&esp;对于那段与自己有关的对话,二色毫无兴趣。他走出门,看见的是坐在了椅子上,捂住眼睛、像是睡着了一样的诸伏景光。
&esp;&esp;这使他有些诧异。
&esp;&esp;棕发的年轻人放轻了脚步,看着从他面前悄无声息地走过了。被静音的手机只是亮起屏幕,显示某个男人发来的接送短信——直到二色走到了楼梯口,诸伏景光也毫无觉察。
&esp;&esp;因为他真的睡着了。
&esp;&esp;“景旦那?”片刻后,有人推了推他,是从里面取完诊断书的松田,“要睡也别在睡啊?会着凉的?”
&esp;&esp;“……抱歉。”
&esp;&esp;诸伏景光揉了揉眼:“是到我了吗?”
&esp;&esp;不知道为什么,他这次睡着没做那个难过的梦,是因为睡的时间太短了?
&esp;&esp;我就坐在你面前你看我几分像从前
&esp;&esp;织田作之助对于他出现在心理诊所这件事没什么大反应。
&esp;&esp;“随便去个地方就行。”
&esp;&esp;二色道。他习惯性地坐在了副驾驶上,系上安全带后看向了前方,织田点了点头,方向盘打个转,这辆车就踏上了环游东京之路——准确来说,车往郊区的废弃工厂那开去了。
&esp;&esp;“有个好消息,”二色继续说,“和一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个?”
&esp;&esp;“坏消息。”
&esp;&esp;“我查到的东西,你听了估计不高兴。”
&esp;&esp;这句话是真的,如果他将真相向织田作之助和盘托出,结局必然以不愉快收尾;但他也没打算说一半留一半,也没想要对这家伙撒谎,看在织田跟在他身边那么多年的份上,二色对他保持了坦诚。
&esp;&esp;“……那好消息呢?”
&esp;&esp;织田作之助又问了,他有种莫名的、二色说他会不高兴这件事会发生的预感,杀手不介意以最坏的想法来解读这句话,包括但不限于二色是自己的孩子、申董事希望他们两个反目成仇等轻小说常见狗血套路。
&esp;&esp;“我从那个人口中听见了让你恢复记忆的办法。”
&esp;&esp;那个棕发的青少年从手边摸到了上午织田喝完的矿泉水瓶,握在手里,敲了敲自己的掌心,他自己其实不相信这个办法,然而这个世界都有鬼魂了,有点特殊能力大概也正常——
&esp;&esp;“是要敲我后脑勺吗?”织田作之助是一个成熟的大人,在这种情况下也没有吐槽,“现在还在驾驶,等会再敲吧。”
&esp;&esp;“要是出车祸了,我就赶不回去喂狗了。”
&esp;&esp;这个成熟男人补充了这么一句。
&esp;&esp;从刚遇见就知道,这家伙把狗看得比世界上任何东西都重,可以吃不上咖喱,但是不能忘记给他的小狗们喂饭添水;就算是轻小说那边的编辑过来催稿,他也允许小狗“日——”地一声咬碎他写完的轻小说手稿或者键盘,然后自己任劳任怨地再写一遍。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