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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esp;&esp;“什么是调教？”

&esp;&esp;汪采薇把声音压得更低：“他不是不让你对他提意见吗？这不就是pua吗？也是一种服从性测试和训练，这是常见的调教手段，先测试你是否会反抗，继而打压你，让你逐渐失去自主思考的能力。一般这样的调教有两种目的，一种是自己用，一种是给别人用。”

&esp;&esp;“啊？什么叫自己用？什么叫给别人用？”路晓兮怀疑自己听错。

&esp;&esp;“自己用很好理解啊，培养成自己的情人，照顾自己的生活呗。给别人用嘛，就是用来服务客户，老板出去需要应酬维系客户的时候，通常会赠送一些福利。”

&esp;&esp;路晓兮惊诧，连口中的肉都忘了继续嚼，点点头示意汪采薇继续说下去。

&esp;&esp;“咱们所姐，别看她现在是合伙人，她原先是李律师团队的秘书。”

&esp;&esp;“秘书也可以转合伙人？”

&esp;&esp;“为什么不能，人家能创造业绩呀。姐就是李律师一手调教出来的，她自己也上道，每次出去跟客户吃饭，她都能在觥筹交错间把各个大客户搞定。姐的律师助理麦麦跟我说，她亲眼看到，有好几次在饭桌下面，客户老总的手一直在姐屁股上。反正，姐团队的业绩，随着她上面越穿越低，下面越穿越短，在律所的事业节节高升，看吧，她今年就升高伙了。”

&esp;&esp;“啊！好恶心。”路晓兮惊得后仰身体。

&esp;&esp;“还有呢还有呢，你知道吴律师现在的太太是谁吗？是他当年的律师助理，看人家小姑娘漂亮就招进来了，进来也就一年，吴律师就跟原配离婚娶了现在的太太，据说是带球上位，最离谱的是，原配太太当初也是吴律师手下的实习生。”

&esp;&esp;“可是，蒋律师看起来很爱他老婆的样子，经常在朋友圈晒他们一家三口的照片，他还经常做公益，晒他的公益证书，他不是这种人吧。”路晓兮嘴上自我安慰，心里却打起鼓来。

&esp;&esp;“都是人设啦，律师也是一门需要包装的职业，形象越正面，客户就会越信任，这年头，朋友圈的东西，你看看就行啦，别太当真。”

&esp;&esp;此番话毕，路晓兮如鲠在喉，仿佛自己就是桌上的那盘五花肉，随时等待着被下到滚烫的锅中，变成他人口中饱腹之物。

&esp;&esp;带着三分醉意七分失意，路晓兮回到家，把包往地上随意一扔，一头扎在了床上。

&esp;&esp;好累啊给a客户的法律意见书还没发呢给b客户代理的案子后天就要提交答辩意见了可是我好困啊算了算了明天再说吧。

&esp;&esp;路晓兮不顾脂粉未卸，浊衣未更，伴着浓浓的酒精味道，跌入梦中。

&esp;&esp;梦里，她变成一只兔子，远处灰狼躲在岩石杂草后，目露凶光。

&esp;&esp;月光把森林的黑夜被照亮，原本藏匿在角落的猎物瞬间无所遁形。灰狼缓慢向前，试探猎物的距离。她分明看到了灰狼眼里的饥饿和杀意，却动弹不得，她想跑，但是腿灌了铅似的。

&esp;&esp;灰狼见时机成熟，纵身飞扑而来，她只觉得瞬间眼前一片黑暗，脖颈处刹那间血光四溅

&esp;&esp;她惊醒，喘着粗气。

&esp;&esp;她看到压在自己身上的枕头，将其一脚揣飞到床下，翻了个身继续睡了过去。

&esp;&esp;她庆幸着，还好只是梦。

&esp;&esp;职场人的基本素养就是，无论昨晚你是宿醉，还是家里失火，第二天依旧可以准时出现在办公室，开启社畜普通庸碌的又一天。

&esp;&esp;在穷面前，打工人的薄命显得没有那么珍贵。

&esp;&esp;时间正好十点整，路晓兮准时在老板办公室桌上放上一壶刚泡好的大红袍。

&esp;&esp;刚放下茶壶，路晓兮的屏幕亮起来，老板蒋华发来一条消息——“我在地库，你下来开车，陪我去见个客户。”

&esp;&esp;路晓兮心里一咯噔，本来这是再寻常不过的事了，但昨日火锅店的聊天内容和晚上莫名其妙的噩梦，让她心里隐隐生出些不安来。

&esp;&esp;她抬头看着桌上的热茶，不断向上飘散出团团热气，那形状怎么慢慢化作梦中恶狼的模样

&esp;&esp;“快点。”屏幕再次亮起，催促着路晓兮。

&esp;&esp;“好，马上来。”路晓兮回复。

&esp;&esp;她来不及多想，麻利把电脑往包里揣上，就急匆匆地往地库赶去。

&esp;&esp;路晓兮轻车熟路在地库找到了老板的车，蒋华早已在车后座等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