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路晓兮气得只能翻白眼,她抱着最后的希望,眼神望向了鹿鸣的牛皮纸袋子,卑微地问道:“那袋子里,真不是给我的带的吃的吗?我可以不吃,闻闻味道也行的。”
&esp;&esp;真服了你。鹿鸣无奈笑笑,从纸袋子里拿出了一本书,递给路晓兮,说:“我从办公室拿了一本书给你,这几天,或许你可以解解闷,顺便帮你理清自己。”
&esp;&esp;“哦,好吧,我还以为是别的呢……”路晓兮失望地接过书。
&esp;&esp;目送着鹿鸣离开后,路晓兮拿起那本书,是王小波的《黄金时代》,中间某页被夹了一张书签,她顺着翻开了那一页,某一段被鹿鸣用铅笔圈了出来。
&esp;&esp;“那一天我二十一岁,在我一生的黄金时代,我有好多奢望。我想爱,想吃,还想在一瞬间变成天上半明半暗的云,后来我才知道,生活就是个缓慢受锤的过程,人一天天老下去,奢望也一天天消逝,最后变得像挨了锤的牛一样。可是我过二十一岁生日时没有预见到这一点。我觉得自己会永远生猛下去,什么也锤不了我。”
&esp;&esp;酒局上真正的菜,大多时候是女人
&esp;&esp;许蓓贝跟着秦总一起出来出差已经一周了,暂时相安无事。秦总除了偶尔单独聊天还是会说上几个荤段子,也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
&esp;&esp;只要熬过今天,明天就可以搭飞机回深圳了,许蓓贝心中暗暗庆幸。
&esp;&esp;“小许,辛苦你了,资料都收好了吧。”车后座的秦总把手伸向副驾驶座的许蓓贝,在她的肩膀上摩挲了两下。
&esp;&esp;“嗯,收好了,秦总。”许蓓贝暗暗地向前挪了挪位置,躲避着秦总不安分的手。
&esp;&esp;“小许,明天我们就回去了,今天晚上陈总给我们设宴践行,你回酒店的时候,把衣服换了,换一套合适的,别穿得这么严肃。”
&esp;&esp;许蓓贝才放松的心情又不爽起来。
&esp;&esp;类似商务宴请的酒局,每次都是一桌的中年油腻男人,大多都不是天真无邪的善茬,没有人是真的来吃饭的,开局必定是先是一通虚伪浮夸的商业互吹,然后总有一个人说到嗨处,负责挑起四处敬酒的头,紧接着大家纷纷举起酒杯,离席开始一圈圈地挨个敬酒。像许蓓贝这种小喽喽,必定是要跟随着自己的上司去打圈,再说上些违心又令人尴尬的恭维话。
&esp;&esp;而许蓓贝这样的女性,很容易不幸成为集中被劝酒的目标。在酒桌上的男人们眼中,真正的菜,不是摆在面前的鸡鸭鱼肉,而是好拿捏不懂招架的年轻女性。
&esp;&esp;为了这次出差的人身安全,许蓓贝很警惕地做好了万全的工作,例如,她没有带裙子,上衣也都只挑了保守款式的衬衫,每次都严格地把最上面的一颗扣子扣上;鞋子是7的尖头细高跟,她觉得这样踢起人来杀伤力更大;一起打车的时候,许蓓贝总是抢先去坐副驾驶座。
&esp;&esp;即使如此,她也开始深深担忧其今晚的酒局来。
&esp;&esp;去餐厅的车已经到了楼下,许蓓贝在酒店大堂里等候着秦总。
&esp;&esp;秦总从电梯里出来后,看到许蓓贝长袖长裤的打扮,立刻变了脸色,他的脸一沉,不悦道:“小许,今晚是什么场合?我提前已经告诉过你了,今天陈总设宴,你这样很不给面子啊。”
&esp;&esp;许蓓贝慌忙起身解释道:“秦总,我这次出差前没有想到要吃饭,所以带的衣服都差不多,没有别的。”
&esp;&esp;秦总对许蓓贝的解释并不买账,脸更沉。
&esp;&esp;他脸色铁青地看了看表,只好说:“先走吧,时间快到了。”接着快步向车走去。
&esp;&esp;许蓓贝暗暗松了一口气,也紧紧跟了上去。
&esp;&esp;车上,秦总一直在向窗外张望,搜寻着合适的服装店,但这时正是下班晚高峰,路上十分拥堵,可能到餐厅的时间都要延误,秦总烦躁地直叹气。
&esp;&esp;下车后,他又不甘心地瞧了瞧许蓓贝,终于忍不住说道:“小许,把你上衣的扣子解开三个,你这样就好像税务局来查账一样,大家一看你,谁还有心情吃饭?”
&esp;&esp;许蓓贝先是吃惊,这无异于明目张胆地要求她履行一个酒桌玩物的职责,她自然不情愿,但是秦总现在手里捏着她的升职机会。
&esp;&esp;她正犹豫着,秦总又说道:“你以为是干嘛,吃个饭而已,酒桌上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这样扭扭捏捏地,你还指望能干什么大事?我看,我也不好把项目继续让你跟下去。”
&esp;&esp;或许是多想了呢,这一周出差,秦总都本本分分没有逾矩行为,再看自己的打扮,确实过于刻意遮掩了,许蓓贝些许动摇,缓缓解开领口第一颗扣子。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