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见状,方徊说道:“若是少卿身子不适,不如先回去歇着。”
&esp;&esp;方徊说话一贯毒辣,就算惹不起年家,他平日也没少阴阳年尚任。
&esp;&esp;毕竟此人占了大理寺少卿一职,却总是一副病恹恹的模样,根本帮不上忙不说,甚至有时还要顾及他的情况。
&esp;&esp;有时事务多了忙起来,方徊连个帮手都找不到。
&esp;&esp;年尚任倒是已经习惯了,他不紧不慢地又咳了几声,将方才捡到的东西塞到自己的袖中。
&esp;&esp;随后慢悠悠给方徊行了个礼,竟真的转身离开了。
&esp;&esp;留在原地的方徊握紧拳头。
&esp;&esp;气煞我也!
&esp;&esp;方徊深吸一口气,心里又骂了几句,强迫自己不再想旁事,开始观察现场。
&esp;&esp;“你是何时发现死者的?”方徊询问一旁的仵作。
&esp;&esp;那仵作想了想:“子时前后。”
&esp;&esp;方徊拧眉,蹲下观察那尸体的情况,看上去已经过去了好几日。
&esp;&esp;仵作的证词倒没什么用。
&esp;&esp;方徊正准备起身,却注意到了尸体手旁的些许灰色粉末。
&esp;&esp;昨晚下了一阵小雪,正常情况下那些粉末会被盖住,但不知为何那些粉末被人翻了出来,甚至在一旁还有手印。
&esp;&esp;方徊顺着手印的方向看去,发觉手印消失的地方,是方才年尚任离开的方向。
&esp;&esp;想起刚才年尚任的异常,方徊若有所思。
&esp;&esp;他手指沾了些那粉末,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隐约能闻到些呛人的味道。
&esp;&esp;看上去并不是什么好东西。
&esp;&esp;他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侯府,早朝时他并未怎么注意到侯生的情况,也不知此事和他有无关系。
&esp;&esp;方徊默默用雪将指尖清干净,随后默默起身,又问了仵作的家住何处之后,便动身离开了此处。
&esp;&esp;等到他离开之后,那仵作也慢慢离开了此处,身上刻着“杀”字的玉佩在衣襟中若隐若现。
&esp;&esp;
&esp;&esp;丰乐楼,下了朝之后,侯生便往此处赶。
&esp;&esp;刚进去便察觉到了不对——今日的丰乐楼格外安静。
&esp;&esp;但楼里的人却异常之多,以正中央为中心里三层外三层的站满了人。
&esp;&esp;周围都是生面孔,侯生随意拉住了一人,问道:“今日这是什么情况?”
&esp;&esp;被拉住的那人身高不足,站在最外头探头探脑,听到侯生的问话他也丝毫没有移开视线。
&esp;&esp;“今日那位李公子不知为何要举办诗会,谁若是赢了便能获得赏钱,不少人都过来凑热闹了。”那人说道。
&esp;&esp;李公子,李存裕?
&esp;&esp;侯生心中一惊,莫名有些欣喜。想起自己上回和他见面,对方还和他谈话,侯生觉得自己比此处其他人高了一头。
&esp;&esp;“这位仁兄可知要如何参加诗会?”一旁有人问道。
&esp;&esp;被拉住的人摇了摇头,“我若是知道,也不会在此处什么都看不清也听不见了。”
&esp;&esp;问话的人“哦”了一声,侯生也莫名有些失望。
&esp;&esp;没过多久,前排传来了一阵惊呼。
&esp;&esp;侯生踮着脚看了一眼,发现刚登台之人是昨日他还见过的天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