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这礼单上头的东西,相比去年少了三分之二有余。狼厥若是真敢将这礼单端上来,怕不是第二日大荆就会派人打过去。
&esp;&esp;“是少了点。”宋诀点了点头,看向一旁的来福:“派去的人怎么样了?”
&esp;&esp;来福看了一眼舒鸿,见宋诀没让他退下,他自然也不会多言:“那位二皇子,看起来是个有几分脑子的人。”
&esp;&esp;顺便将昨晚阿五做的事告诉了宋诀。
&esp;&esp;来福心想,那位大皇子实在是太过愚笨。
&esp;&esp;不过要说他愚笨,阿五最后都没套出来宋明竹和狼厥承诺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esp;&esp;宋诀眼神冷了下来:“朕大概知道他们所说的东西是什么。”
&esp;&esp;当年何长生战死沙场,他手中调遣何家军的兵符自然也在沙场上消失了。
&esp;&esp;不过,兵符到底是个死物。士兵们宁愿听从为何长生报仇的原主之令,也不会被一个破兵符所禁锢。
&esp;&esp;而且宋诀早已命兵部和工部修制了新的兵符,以前那块已经是个没用的东西了。
&esp;&esp;宋明竹或许是在等。
&esp;&esp;如果宋诀没有来到这个世界,原主不擅政务,等到引起百姓与士兵们不满之时,再掏出兵符打个措手不及。
&esp;&esp;来福和宋诀的对话,让一旁的舒鸿听得一头雾水。不过他在这辅佐处理政务这么久,知道宋诀手下有个神秘组织,虽然组织由邹越邹大人管理,却只听从宋诀一人。
&esp;&esp;他从二人的对话中猜出了个大概。
&esp;&esp;这次狼厥派来的两位皇子,大皇子愚笨,二皇子虽然算不上精明,却是个谨慎的个性。
&esp;&esp;或许,陛下是想从二皇子处入手。
&esp;&esp;宋诀让来福退下,看了一眼表情变来变去的舒鸿,挑眉问道:“舒鸿啊,你有什么想说的,直说便是。”
&esp;&esp;舒鸿眼神有些犹豫。
&esp;&esp;宋诀敲了敲桌子,这是他不耐烦的表现。
&esp;&esp;“陛下,微臣以为,狼厥国之人,不论是谁,都不可信。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舒鸿低头说道。
&esp;&esp;宋诀轻笑了一声:“你说得有道理。”
&esp;&esp;舒鸿一听,却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esp;&esp;果不其然,又听见宋诀说道:“但这位二皇子,到底是什么血脉还不一定。”
&esp;&esp;狼厥国王室本身就十分混乱,且十分仇视异国之人,尤其是中原之人。在这种环境下,姜不语的母亲,一个来自中原的歌女,能顶着无数陷害将自己的孩子生下来。这样的人,绝对不会屈从于狼厥王室之下。
&esp;&esp;宋诀说着,将那份礼单递给了舒鸿:“至于朕为何会这么说,看这份礼单便知。”
&esp;&esp;舒鸿却仍然百思不得其解。
&esp;&esp;直到他离开之前,宋诀告诉他:“礼单之事,记得派人去联系那位二皇子。”
&esp;&esp;舒鸿一愣,应下之后,便匆匆离开,甚至忘了行礼。
&esp;&esp;等到他离开之后,一旁的来福才大着胆子问道:“陛下是从哪里知道的?”
&esp;&esp;宋诀漫不经心道:“狼厥和咱们大荆不同,这份礼单要经过他们王室中所有人过目,才能被送过来。”
&esp;&esp;毕竟这礼单上的东西,可是相当于保护费的。
&esp;&esp;给这么点东西,相比于保护费,更像是对大荆的嘲讽。
&esp;&esp;若是狼厥国不想活了,自然可以端上来试试。
&esp;&esp;“这么一份破绽百出的礼单,能送上来,恐怕背后之人恨透了狼厥。”
&esp;&esp;甚至,背后之人给了他两条路。
&esp;&esp;一条,就是攻打狼厥国。另一条,就是去找能话事的使者。
&esp;&esp;那位大皇子连大荆的话都听不懂,唯一能沟通的便是二皇子。
&esp;&esp;宋诀撑着下巴,觉得这背后之人有点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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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丰乐楼内,近几日楼里多了许多异国人。
&esp;&esp;姜不语同下人进去之后,因为面容是中原面孔,并未引起旁人的注意。
&esp;&esp;他找了个位置坐下,点了些菜,听着楼里人唱着小曲儿,还没等到菜端上来,就被人叫走了。
&esp;&esp;“公子可是狼厥二皇子?”
&esp;&esp;来人一袭白袍,看上去年龄有些大了。
&esp;&esp;但他声音姿态皆不卑不亢,甚至语气中都没有怀疑,显然是笃定了姜不语的身份。
&esp;&esp;姜不语神色一顿,他身旁站着的下人上前,问道:“敢问阁下是?”
&esp;&esp;邹越神色淡然,拿出了一块刻着“龙”字的玉佩:“有些事想问问公子。”
&esp;&esp;这种玉佩一般人显然不可能接触,姜不语心中一紧。
&esp;&esp;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在来之前,母亲叮嘱他一定要慎重行事。
&esp;&esp;京中都是皇宫里头那位的眼线,稍有不慎便可能落得身首异地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