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舌将尽,时迁随手丢下,用脚碾灭了火光,从黑暗走进了灯光中。
“怎麽还不回家?”
熟悉的气息包围住了戚渡,他擡头,一件带着体温的西装落在他的身上,很好地遮掩了他扣紧衣服的手。
随即,时迁的大手霸道地箍住了他的腰肢,把人带进了自己的怀里。
此时无声胜有声。
“看来时总早就名草有主了,是我们妄想了,告辞!”
王澈第一个看清楚形势,主动退出了时迁和时家的争锋。
其他人想走时已经晚了。
时母皱眉看向时迁:“我以为你分得清什麽场合该做什麽事,这样的玩意儿平日里宠宠也就罢了,用得着昭告整个s市吗?”
时迁看了一眼缩在时盛怀里的戚禹然,看向时家人的眼神没有丝毫温度:“分不清的是你们。”
对上时盛埋怨的目光,时迁啓唇:“用不用我再提醒你一次,得罪戚渡的下场?”
时母真的慌了,连仪态都忘记了,她声音尖利:“时迁,你难道真的要为了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把亲弟弟赶出公司?”
时盛震惊之下松开了戚禹然,不敢相信地看向时迁:“大哥?”
戚禹然脸色难看,戚渡的对象是时家公司的总裁,随口就可以开除他的未婚夫,这让一直压戚渡一头的他实在受不了。
围观群衆停止了想逃走的念头,默默竖起了耳朵。
时家总裁为爱开除亲弟,这样的八卦他们是想也不敢想,竟然就这样水灵灵的发生了。
而八卦的正中心戚渡,他已经完全石化了。
时先生来多久了?
刚才那些话他听去了多少?
他想着自己好歹和时先生是同一阵营的,就算是为了时先生的面子,他也不能在时家丢人,可是也没人告诉他,说假话被正主逮个正着该怎麽办啊?
戚渡腿一软,被腰间的大手掌控着转向了时迁,低着的头直接撞上了结实的胸膛,隔着一层薄薄的衬衣,他甚至能闻到时迁身上的气息。
温热的唿吸打在时迁的胸前,他低头,只看见一个黑色的脑袋,乖巧的和之前判若两人。
“时迁,公司是时家的,又不是你一个人的,想要把小盛赶出来,没门!”
时母已经看不见戚渡了,她满心都是时盛不能从公司里出来,绝对不能。
“大哥,妈也是为了你好!我和小然已经订婚了,你还孤零零一个人,爸妈放心不下,我们这才想帮你一把。”
时盛真心觉得他们是好意,看向时迁的眼中带着不自觉的埋怨。
“我的事还轮不到你们操心,从明天起,你就不用去公司了。”
说完,时迁半楼半抱着戚渡从时家离开。
“走了走了,真是晦气,时总这麽一个钻石王老五就这样名草有主了。”
“谁说不是呢!不过免费看了一场大戏,我们也不亏。”
“啧啧,这时迁和时家不合的传言原来是真的,上次时盛订婚的时候,我还以为是辟谣呢,没想到今天又整了这麽一出。”
“该说不说,那个叫戚渡的长得还真踏马好看,换成我是时总,我也看不上你们这些庸脂俗粉。”
“咳咳,别忘记了,这些庸脂俗粉里还包含着你自己呢。”
衆人的议论声逐渐远去,时迁把戚渡塞进了车里,却迟迟没有离开的打算。
苍白的手指敲击着方向盘,一声一声,像是敲在了戚渡的心上。
“说说吧,为什麽逃课。”
引颈就戮的白天鹅送上了脖子,结果却发现猎人并没有兴师问罪的意思,引得戚渡朝时迁看去。
时迁垂眸,瞥到车窗上倒映出的明亮双眸,心软了一瞬:“校长说你今天请假了,就为了来这里?”
戚渡努起嘴:“戚禹然说您要相亲,所以我才过来的,谁知道他们是背着您偷偷举办的。”
“首先,你作为一个学生,现在最重要的应该是学习;其次,在你完成我的要求之前,我不会有什麽乱七八糟的人来影响我们的关系,记住了吗?”
时迁按住戚渡想要转过去的脸,直视着他的眼睛,认真道。
戚渡眼睛一酸,所以在他们的约定完成之後,时先生也会有自己喜欢的人吗?
这一刻,缠绕在他心间的迷雾彻底散去,一个念头清晰地浮现出来。
原来,我喜欢时先生。
车外的一切都远去,整片天地仿佛只剩下了他们两人,戚渡看着训斥他的时先生,满心的欢喜沸腾成了幸福的泡泡。
这麽好的时先生,带给他希望的时先生,只属于他一个人的时先生。
“我记住了时先生,我一定会好好学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