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孤疏忽了,孤这就派人回城找马车,还请时大人稍等片刻。”
说着,一名侍卫骑着马返回京城,太子掀袍坐下:“孤就陪时大人坐在这里等。”
接着,太子的侍卫开始清场,很快整个茶棚只有太子丶时迁和陈渡三人在。在侍卫走到陈渡身边时,时迁开口了:“这是陈渡,时朗的未过门的夫郎,要不是他的话,我早就死在了流寇的箭下,也没这个福气遇见殿下了。”
“原来是时大人的儿夫郎啊,你就陈渡是吧,过来一起坐下吧。”
陈渡俯身谢过太子,挨着时迁坐下,权当自己是一个透明人。
侍卫端着茶过来,给三人各倒一杯。时迁嫌弃刚才的尘土污了茶水没有动,陈渡低头不知在想什麽也没动,只有太子端起茶杯,很快又嫌弃地放下了。
他表现得十分关心时迁:“时大人一路受苦了,不知你们是怎麽摆脱的流寇,又是如何走回京城来的?”
时迁蹙眉,似乎不太愿意重提,但顾忌着开口的是太子,他张口答道:“为了躲避流寇,我带着陈渡跑进了山林,不知怎地迷了路,好在我们逃到了皖安地界,在村民的帮助下,这才从皖安回到了京城。”
“皖安?”太子眼睛一亮,那不是庆王妃娘家的任职地吗?
“既到了皖安,时大人怎麽不找高大人帮忙?也能早点归京不是。”
时迁的脸上露出挣扎,好像不知道怎麽开口,只能长长叹一口气。
太子转了转眼睛,善解人意道:“时大人可是有什麽难言之隐?难道与高家有关?”
时迁看着自己的手,张了张嘴:“臣感念殿下的牵挂之恩,只是有些事我实在不方便多说,不过倒是和高家没有关系。”
说吧,他巴不得时迁把庆王的事全都抖出来。
太子故作惊讶:“不是高家,难道是和二弟有关?”
时迁为难地点了点头:“本来没有证据我是不应该多言的,但是太子愿意千里迢迢去寻臣,臣也不能做那忘恩负义之人,殿下记得小心庆王。”
没有证据?常刺史不是说时迁身上带着庆王结党营私的证据吗?不行,他必须要问清楚。
“时大人,孤自小和二弟一同长大,才不相信他是那种人,你一定是误会了什麽。”
太子的怀疑让时迁十分激动,他张口想反驳,可惜口说无凭,嗫嚅半晌也只能道:“证据在逃跑的时候丢了,但是殿下要是不相信的话,派人去皖安查看就是了。”
“不管怎麽说,孤是不会随便怀疑二弟的,随时大人怎麽说。”
之後两人再无话。
太子正盘算着让谁去皖安抓庆王的罪证,还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马车就到了。
一辆低调不起眼的马车驶入京城,就像一滴水汇入了大海,丝毫没有引起某些人的注意。
时迁掀开帘子看了一眼,这分明是通往太子府的路。
他无声的笑了一下,不得不说,这次太子真是蠢到他的心坎上了。
“大人。这好像不是前往时府的路?”
陈渡皱眉,他对太子没有什麽好印象,虽然不知道对方在时大人的计划里扮演着什麽样的角色,但他总是不想和对方接触的。
有一种讨厌的人没被发现的憋闷感。
等他意识到自己说了什麽,汗毛瞬间竖了起来,时迁逗他:“你认识去时府的路?”
陈渡苦着一张脸否认了:“我不认识,就是之前听舅母和表姐提起过。”
见把人吓到了,时迁好心替人找补:“知道也没什麽稀奇的,毕竟你十岁之前就住在京城,说不定你的记性好,所以还记得。”
陈渡呵呵笑了两声,再也不敢随意搭话了。
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在时迁面前越来越放松了,有时候说话都不过脑子。刚才差点就暴露了重生一事,以後可就要注意了。
马车从侧门进入了太子府。
时迁下车的时候,太子骑马也到了,他立马吩咐下人带时迁和陈渡两人沐浴更衣。
“大人,父皇还在等你的消息,孤先陪你进宫。”
时迁正有此意:“如此,麻烦殿下了。”
太子勾勾唇:“不麻烦。”
毕竟为了转移父皇在他身上的注意力,他很乐意给二弟找些不痛快。
在时迁沐浴更衣的时候,太子也没闲着,他召集府中的幕僚,敲定了派人前往皖安的事宜,然後就陪着时迁满脸春风地进宫面圣了。
此时,高家的人刚从庆王府离开,庆王让人把一箱箱的银子收好放起来。
接下来,他只要想办法把太子拉下来,朝中百官的支持不足为惧,毕竟这世上还有什麽东西是银子买不到的?作者闲话:感谢伯乐9492239(9492239)对我的支持,麽麽哒!想知道更多精彩内容,请在连城读书上给我留言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