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回陈渡那边,马车还没进入穗安县,时六就让他们停了下来。
月奴扶着陈渡从马车上下来,与时六并肩而站:“时侍卫,怎麽了?”
时六双眉紧蹙:“少爷,前面没有人把守,我怀疑穗安县里很可能发生了什麽。”
闻言,陈渡心里一紧:“我们现在立马去通往寒山寺後山那条路,周大人应该已经暴露了。”
时六不敢耽误,带着队伍选了一条最近的路加速前进。
等陈渡到达了约定地点,他们刚在山林中藏好身,周琦身边护着三个人就出现在了他们的视线中。
紧接着,他们上次见过的穗安县守卫骑马追了过来,一个眨眼,他们就出现在了周琦四人身後。
陈渡一声令下:“放箭!”
唰。
整齐划一的箭矢从林中冲出,绕开了周琦四人,径直朝着马上人射去。
“有埋伏,快下马!”
周琦眼睛一亮:“有人来救我们了,快往射箭的方向跑!”
其他三人被他鼓舞着,把周琦护在中间,朝着陈渡所在的方向跑来。
穗安县的守卫下了马,很快追到了山林中,射箭是行不通了,陈渡默默握紧了手里的刀:“我们去接应周大人。”
趁着现在追来的人少,他们解决掉人还来得及逃跑,如果穗安县的衙役和守卫全部出动,就连他们爷凶多吉少。
时六把陈渡护在身後:“少爷,我带人前去接应就是,你和月奴藏好不要动。”
他让训练好的护卫留下保护两人,自己带着镖师去接周琦四人。
陈渡没有争辩,他知道,时六的安排是最合适的,他跟去只可能拖後腿。
面对这麽多追兵,饶是刀尖舔血的镖师也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他们想起了陈渡来镖局那日,明明是一个柔弱的双儿,对他们身上的血煞之气却丝毫不憷,明亮的眼睛盯着他们,嫣红的嘴巴一张一合的不知道在说些什麽。
可是,当他们看到一箱箱被打开的金子,他们的眼睛都瞪直了,二话不说,立马答应了陈渡的委托。
此刻的他们却笑不出来了,果然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金子虽多,他们也要有命拿才是。
时间拖得越久,陈渡越是着急,他看着胶着在一起的时六和穗安县守卫,吩咐身边的护卫:“你们去帮时侍卫,我们再不走,恐怕真的就走不了了。”
他的心跳得莫名的快,好似是追兵赶来的马蹄声,让他不得不早做打算。
护卫加入了战场,正护着周琦边打边退的时六见到他们,眉毛好似打了结:“你们怎麽过来了,少爷呢?”
护卫指着後面正想说什麽,时六就看到了让他目眦欲裂的一幕,“少爷!”
一把雪亮的大刀横亘在陈渡的脖间,往前一推,白皙的肌肤上立马就沁出了血珠。
时六顿时顾不上什麽周琦了,他飞身上前,想要救人,陈渡的脖颈间立马又多出了一道血痕。
“都停下。”
穗安县县令崔折缓缓从後面走出来,他盯着陈渡的眼神像是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
“好久不见啊,苏公子,哦不,陈少爷。”
陈渡伸手捏住了刀身,皱眉看向崔折:“这就是崔县令的待客之道?”
言语间,丝毫没有被人识破身份的尴尬,仿佛此刻被刀指着的不是他。
“啪啪啪。”
崔折鼓起掌来,阴沉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意,激得陈渡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不愧是能从我崔折手中逃出去的第一个双儿,陈少爷的胆识果然令人钦佩!不如我们来打个赌,看看今天你还能不能活着离开穗安县。”
“崔县令这是什麽意思?难不成穗安县不欢迎我们来做客?哪有让客人有来无回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