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不断从眼眶中滚出,混杂其中。
对不起小羲,他没有办法替他报仇。
他不仅没有办法替他报仇,他还要做亲手杀死他的刽子手的奴隶。
但是他会自由的,只要将郁燃留下,他就能自由了。
萧亦清将这杯溢出的茶推至郁燃面前:“大哥处理完可能还有一会儿,喝口水缓缓吧。”
郁燃盯着那个杯子,笑了:“你这么不方便还给我倒茶,麻烦你了。”
“不麻烦,”萧亦清笑不起来,僵硬地重复着,“……不麻烦。”
郁燃端起茶杯,水太满了,轻轻动一下便荡出来些许,积在茶托里。
萧亦清听见杯底碰撞,下意识道:“别——”
“萧亦清,你太有良心,在凌家怎么能生存下去呢。”郁燃试了试温度,随后小口喝完了杯里的茶。
萧亦清愣了片刻,反应过来:“你知道这个茶有问题,那你为什么还要喝?”
药效渐渐上来,郁燃眼前模糊,他说:“这就不用你费心了。我是你也会这样做的,你不用……”
啪。
茶杯跌落,四分五裂。
郁燃没了声音。
萧亦清上前:“凌、凌叶?”
脚步声越来越近,凌谦出现在门口,他衬衫衣领上沾上了一些飞溅的血。
他看着屋内这一幕,对萧亦清露出一个和煦的笑,夸赞道:“亦清,你做得很好。”-
另一边,阿坤从外面进来:“先生,凌谦离开墓园了。”
顾雁山没说话,等着下文。
阿坤道:“小郁先生没有和他一起。”
顾雁山起身:“去看看。”
第49章第49章他还那么小,下个月才满……
另一边,阿坤从外面进来:“先生,凌谦离开墓园了。”
顾雁山没说话,等着下文。
阿坤道:“小郁先生没有和他一起。”
顾雁山起身:“去看看。”
叶时鸣顺手将外套递给他:“你是觉得哪里不对?”
阿坤拉开门,走廊亮如白昼,窗外细雨绵绵天色低沉,转眼车便行至墓园山脚。
今日园内冷清,空荡荡的停车场没有第二辆车。
阿坤要替顾雁山撑伞,顾雁山接过伞柄:“我自己来。”
拾阶而上,中途两人都看见了被掀翻在林间墓地上的红伞。
再往上不过数米,即将行至山腰,顾雁山顿足。
虽然颜色很淡,但在往上的台阶上的淌下的水,是淡粉色。
阿坤紧张了一瞬,先他一步上前。
顾雁山一路盯着颜色逐渐加深的台阶往上,潮湿的空气里混杂着雨水浸湿土地后弥漫而上的腥气,淅淅沥沥的雨稀释了血的味道。
踏上山腰缓步台,血泊仍在。
那道血迹一直从缓步台拖至林间小道,碾平的野草上沾染着斑驳血迹。
两人循着痕迹一路走,阿坤小心撇了眼顾雁山。
先生面色寻常,但周身气压却带着几分凛然。
他没有过多得去窥探顾雁山当下的心情,但是他确实也很久没有这样见他不快过。
希望那不是小郁先生留下的。
阿坤这样想着,倒不完全是因为顾雁山,而是他自己也不想看见郁燃横尸山野。
他还那么小,下个月才满十九岁。
皮鞋踩过草地,伞顶摩擦着树叶,一路绕至山后,地上的痕迹消失了。
阿坤说:“先生,我下去看看,您在这里等我。”
顾雁山点头。
阿坤收起碍事的伞,矮身钻进树林,又很快上来,他道:“不是小郁先生,是凌羲。”
“他头部中弹,看尸体程度应该就是近一两个小时的事。”他又说,“尸体处理很粗糙,不像是蓄谋已久。”
顾雁山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