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对着顾雁山,脆弱的脖颈毫无防备地暴露在空气中,脖子上的吻痕淡了点,但颈后的咬痕依旧显眼。
顾雁山盯着他单薄的背影,舌尖烦躁地顶了顶牙根。
晚上睡觉时,郁燃乖巧地窝在顾雁山怀里:“顾先生。”
“嗯?”顾雁山的声音响在他头顶。
“我明天能去学校吗?”
顾雁山说:“你请了几天假?”
郁燃:“一天。”
“嗯。”他翻过了一页书,郁燃明白了他的意思,撑起上身亲了下他下巴,缩回去闭上眼睛。
他很快睡着,呼吸沉稳均匀。
顾雁山垂眸,目光一寸寸细细描绘着那张闭上眼睛便显得恬静的稚嫩脸庞,和他那张吐不出真话的嘴。
他面无表情,盯着郁燃看了许久,探手关掉了床头灯。
第二天郁燃照常上学,之后再也没有缺席任何一堂课,而每天下了晚自习走出校门,顾雁山几乎都等在同一个位置。
直到有一天,来接郁燃的人变成了卢卡,郁燃迈出校门的脚步略显迟疑,但还是在卢卡为他拉开车门时坐了上去。
他大概有了猜测,而那个猜测在空无一人的家里,得到了证实。
顾雁山走了。
大概临近起飞才突然想起来知会郁燃一声,让郁燃乖乖在家等他回来。
视频里,郁燃非常乖巧地点头,应了声好。
当晚他乖乖留宿在家,卢卡第二天早上来接他时,也没察觉到郁燃有何异样。
他将车停在校门外,对郁燃道:“我晚上再来接你。”
郁燃礼貌笑着:“好,辛苦了。”
然后,卢卡等到学校里的人都走完,也没等到郁燃从学校里出来。
接到卢卡电话时,郁燃已经准备睡觉了。
卢卡希望郁燃遵守约定:“恩佐让我每天接送你上下学,你这样做我很为难。”
“很抱歉早上骗了您,但卢卡先生,让您为难的是顾先生不是我。”郁燃说,“您不要因为我好欺负,就来为难我。”
在卢卡的印象里,郁燃一直都是很好说话和相处的,突然直面他尖锐的一面,卢卡不由语塞。
他只能说:“我会如实转达给恩佐的。”
郁燃:“好的。”
他挂了电话,单子鸣表情紧张:“有人欺负你吗?”他脑子里马上浮现出顾雁山的身影。
郁燃笑笑:“没有。”
片刻后,顾雁山的电话如约而至,郁燃坦然接起。
那边顾雁山的声音听着也不是生气,反而带着熟悉的笑意:“sweetie,昨天自己答应我要乖乖听话,这么快就把你自己的话忘了?”
郁燃反而略带抱怨:“卢卡先生这么快就向您告状了?”
告状这个词让顾雁山笑得更深:“那你说说,像你这样阳奉阴违的小家伙,我应该怎么惩罚你?”
“为什么?”郁燃理直气壮,“我只是不想一个人呆在没有您在的家里。”
“原来是因为我不在。”顾雁山一语双关,“我怎么忘了,没有我你可以连觉都睡不着。”
郁燃默了下:“是的。”
顾雁山问:“那你在学校睡得好吗?”
“不如在您身边好。”
“是吗?”顾雁山笑得意味深长,“那我会尽早回去。”
顾雁山吐出一口白烟,挂了电话,相比他声音里浓浓的笑意,他脸上的表情反而很淡然。
叶时鸣在旁听完全程:“有点恶心。”
顾雁山捏着雪茄:“谁问你了。”
他将雪茄送到唇边咬着,翻看着手里的文件,叶时鸣半坐在书桌上,弯腰八卦道:“所以就是他说他谈恋爱你就信了?你不都知道他没那么乖吗,你就不怕他骗你?”
顾雁山头也没抬:“他骗我的还少了?”
叶时鸣品了品这句话,突然福至心灵:“你威胁他了?”
他幸灾乐祸一拍手:“顾董,你可太没风度了!想想我要是郁燃,什么都没有只能依附你,你却拿他在意的人威胁他,啧啧啧,多可怜啊。”
他说着说着还抱上自己胳膊顾影自怜上了。
没风度的顾雁山把东西甩他怀里,也懒得纠正他话里的错误:“合同签完你就可以滚回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