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像是带走了过去十年的光阴。
她像是卸下了什么重负,又像是终于穿上了原本就该属于自己的铠甲。
她真的与沈家彻底一刀两断了。
再没有“宋太太”的头衔。
没有沈家宴会上的主位。
没有那些虚与委蛇的亲戚笑脸。
最要命的是,花钱再也不能随心所欲了。
晚上,她和秦念晚在临江的别墅搞了个小火锅局。
秦念晚拿着离婚证翻来翻去。
边看边感叹:“真离了啊。”
有几分不敢置信,又带着一点心疼。
“要不然你去打听打听,是不是沈熠辰外面有人了?所以这次才这么痛快放手?”
她涮着毛肚,眼神里写满了八卦。
沈予安将一片肥牛放进沸腾的红汤里。
“都分了,谁管他有没有外头人。”
“以后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她望向窗外,语气里竟带着几分释然。
秦念晚眉梢微挑:“那你接下来有啥打算?”
沈予安眨巴眨巴眼。
“你养我呗?”
秦念晚夸张地摆手。
“你那花钱度,我养你?我还没还清欠你前夫的钱呢!”
她翻了个白眼。
“天天嚷着离婚,现在离了,钱也没了,知道吃亏在哪了吧?”
沈予安耷拉着脸,一副倒霉透顶的模样。
秦念晚看她这样,心里微微叹了口气。
“哎,只要你别乱挥霍,日子还是能过下去的。”
“咱们少买点包,少剁几双鞋,少添几套衣服,不就省出来了?”
她掰着手指数着日常开销,眼神认真。
沈予安猛地抬起头来,一脸不服气。
“别小看我啊,我也会赚钱的好吗!”
“我现在有家客栈,还能靠做雕塑挣点外快。”
秦念晚冲她竖了个大拇指,嘴角也跟着扬起一个鼓励的弧度。
笑容底下,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与担忧。
沈予安这人,真不是过日子的料。
有这两样资源,说不定早就奔小康了。
可要是沈予安来操作?
那就不好说了。
她不敢说出口。
怕把她那点刚冒头的干劲给浇灭了。
第二天,殷朗给沈予安打了个电话。
他说江老太太九十岁生日宴要请她过去。
其实准确点说,是请星眠。
沈予安一头雾水:“江老太太过生日,怎么还轮得到我参加?”
她跟江家的关系,算来算去也就只认识个江离然。
还是因为艺术展上,对方多看了她的作品两眼。
殷朗解释:“你的雕塑作品《郁闷》被选中,要在宴会上展出。请创作者露个面,也是人之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