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总之,比起前世那些血雨腥风,杀伤力基本等于零。
&esp;&esp;谢欢颜摆摆手道:“随他们说去,我又不少一块肉。沈牧之买房子了,就在我家隔壁…”
&esp;&esp;荷花听了十分高兴,并且表示要出去打那些长舌妇的脸。
&esp;&esp;“我之前就帮你说话了,沈牧之会打猎,就凭这一身本事,早晚什么都能有。那些人分明是嫉妒,村里多少人打你的主意,也不少人看上沈牧之。那些说酸话的,就是这些希望落空的人,最是讨厌。”
&esp;&esp;谢欢颜听她说话像豆子噼里啪啦砸在盘子上,干脆利落,不由被她逗笑,只觉得她性格爽朗,十分可爱。
&esp;&esp;从荷花家出来,她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买房子、量房子做家具这些事情沈牧之是做得挺妥帖的,可是他人呢?
&esp;&esp;因为两人已经议亲,即使是假的,她后来也总觉得心里怪怪的不好意思出去见他,所以好几日都没见到他了。
&esp;&esp;仔细想想,他也没来送肉了。
&esp;&esp;谢欢颜一边想着一边若有所思地往家里走。
&esp;&esp;然后她突然站住了,因为她看到了沈牧之站在门口,面色平静地看着她。
&esp;&esp;“你在这里干什么?”谢欢颜瞪大眼睛。
&esp;&esp;“等你。”
&esp;&esp;谢欢颜:“…”
&esp;&esp;难道她的意念这么强大?刚觉得沈牧之失踪,他立刻就出现在她面前。
&esp;&esp;“你…”
&esp;&esp;“我…”
&esp;&esp;“你先说!”两人又异口同声地道。
&esp;&esp;然后沈牧之嘴角勾起微微的弧度,示意让她说。
&esp;&esp;谢欢颜木着脸:“我忘了要说什么了,你说。”
&esp;&esp;沈牧之道:“我这几日去办了点事情。家具你选到称心如意的了吗?”
&esp;&esp;谢欢颜点点头:“我娘说,聘礼那些,一律从简就行。你也说,我们将来可能要随我爹去别的地方,那东西都不用置办太好的,省得回头还得带走。”
&esp;&esp;“总要有个老宅。”沈牧之道,“而且嫁人,总要风风光光的,不能因为嫁给我就委屈了你。”
&esp;&esp;说话间,他从袖子里掏出几张红纸递给她:“这是我让人拟的聘礼单子,不知道还缺什么,你回头请你母亲和嫂子帮忙看看。”
&esp;&esp;谢欢颜接过来扫了一眼,然后惊讶地道:“你是不是疯了?”
&esp;&esp;这些聘礼算下来,价值要几百两,别说村里人娶亲,就是在城里娶亲,十分之一的银子就是很体面的了。
&esp;&esp;“还有,你哪来的银子?”谢欢颜狐疑地道。
&esp;&esp;单靠打猎,他这么短的时间里不可能有这么多积蓄。
&esp;&esp;“钱是正路来的,你放心。”沈牧之道,“就算是假的,这也是你的大事。”
&esp;&esp;谢欢颜忽然有种很不好的感觉。
&esp;&esp;算算季节,似乎还不到招募太监的时候,但是凡事总有例外,他不会为了让自己体面,去把自己卖了吧。
&esp;&esp;——不是她想往这个方面想,而是实在因为他有前科啊!
&esp;&esp;见她捏着聘礼单子发呆,沈牧之开口道:“若是没有什么事情我先走了,我还住在原来的房子里,新房等成亲再搬过来。”
&esp;&esp;然后谢欢颜就看见他腿脚有些不自然地离开了。
&esp;&esp;他走路的姿势真的和从前不一样了!
&esp;&esp;谢欢颜快要哭了,难道她这么努力,还改变不了他的命运吗?
&esp;&esp;除了改变自己的命运,重生后她觉得很大的意义也在于替沈牧之改变命运。
&esp;&esp;如果真的失败了,她会怀疑自己重生回来的价值,也会怀疑,命运是不是注定无法逆转。
&esp;&esp;“沈牧之!”她几乎哽咽着喊住他。
&esp;&esp;沈牧之停下脚步,缓缓回头,然后就看见那个相貌秾丽出众,粉腮桃面,气质卓然的女孩,长睫染泪,心疼万分地看着他。
&esp;&esp;他愣住了,随即喃喃地道:“你知道了?”
&esp;&esp;果然她懂医术,医术还不错,很难瞒住她受伤的事情,亏他还觉得自己假装没事装得很像。
&esp;&esp;可是她会因为自己受伤而这么心疼,还是出乎沈飞扬的意外。
&esp;&esp;难道谢欢颜很喜欢他?
&esp;&esp;谢欢颜不知道,她的表情已经让沈牧之心湖荡漾,难以平静。
&esp;&esp;果然是!
&esp;&esp;谢欢颜近乎绝望地想,她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esp;&esp;“为什么?”她颤抖着声音问,“难道就为了这些银子,你就,你就…”
&esp;&esp;她说不下去,只觉得自己也像害他如此的凶手。
&esp;&esp;这明明就是一桩假的婚事,她也不虚荣,为什么,为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