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你以下犯上!”
&esp;&esp;“是吗?”杨夫人看着气急败坏的昌平侯夫人,慢条斯理地道,“那你去大理寺告我去。我们都有诰命在身,要评理,就去大理寺。正好我许久没有见到伯父了,也要去拜见拜见他老人家。”
&esp;&esp;唇枪舌剑
&esp;&esp;昌平候夫人突然哑火了。
&esp;&esp;刚才王嬷嬷告诉了她,对这杨夫人要忌惮些,可是她看着杨夫人通身的打扮就嫉妒疯了,说话也口不择言,像受了极大的刺激一般。
&esp;&esp;昌平候夫人其实真不是一个隐忍的人,前世不过因为谢欢颜被爱情蒙蔽了双眼,才没有发现她的伪善。
&esp;&esp;侯夫人觉得自己不能当众失了面子,便冒着以后倒霉的风险,以身份压制杨夫人。
&esp;&esp;然后她被告知,谢欢颜求见。
&esp;&esp;侯夫人顿时觉得自己好像找回了面子,得意洋洋地瞥了杨夫人一眼道:“果然还是有人能认清形势的。”
&esp;&esp;杨夫人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好整以暇地用两只护甲相互拨弄着。
&esp;&esp;她对谢欢颜充满了好奇。
&esp;&esp;她那个傻瓜儿子难道开窍了?今日竟然因为一个姑娘跟她开口,请求帮助。
&esp;&esp;虽然沈牧之当时也在,而且是和谢欢颜站在一处的,但是谢欢颜做未婚打扮,杨夫人想不到,有人竟然能大大咧咧单独跟着未婚夫上街,所以下意识地认为两人是兄妹关系。
&esp;&esp;现在听说谢欢颜来了,杨夫人心里对她有几分另眼相看。
&esp;&esp;可能这姑娘出身并不高,但是显然她不是怕事的人,否则也不会离开之后又赶回来。
&esp;&esp;正好,她想仔细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姑娘,能不能做她那个傻儿子的媳妇。
&esp;&esp;刚才远远见着,似乎不错。
&esp;&esp;杨夫人的思绪飘到爪哇岛的功夫,谢欢颜跟着侯夫人身边的丫鬟进来了。
&esp;&esp;她没有看侯夫人,而是直接走到杨夫人面前行礼,仪态无可挑剔:“多谢夫人高义,连累夫人之处,实在抱歉。”
&esp;&esp;杨夫人看着她行礼的模样,心里默默地想,傻小子这次可能捡到了宝。
&esp;&esp;她端起茶杯淡淡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esp;&esp;她得继续观察观察这个未来儿媳妇。
&esp;&esp;侯夫人却气急败坏地道:“贱婢,你眼里还有我这个侯夫人吗?”
&esp;&esp;谢欢颜抬起眼皮看了她两眼,“贱婢骂谁?”
&esp;&esp;“贱婢骂你…你,你这个贱婢!”侯夫人话说出口才意识到自己被她绕进来,脸色气得绯红,“我可是侯夫人!”
&esp;&esp;“哦。”谢欢颜道,“那我劝你下次直接把这三个字纹在额头上,否则别人不知道。”
&esp;&esp;杨夫人“噗嗤”一声笑了。
&esp;&esp;这般不吃亏的性格,她喜欢。
&esp;&esp;侯夫人怒道:“以下犯上的贱婢!你等着!”
&esp;&esp;谢欢颜不卑不亢地道:“我乃是平民,并不是奴婢。我家境殷实,并不需要把自己卖给你。侯夫人想强买强卖,此事不成又开始这般泼妇行径,真是令人大开眼界。”
&esp;&esp;“你好大的胆子!”侯夫人道,“来人,还不给我掌嘴。”
&esp;&esp;杨夫人道:“傻孩子哟,还是年轻,逞口舌之快容易吃亏。侯夫人,您何必跟一个小女孩一般见识,传出去,怕是对你名声不好。”
&esp;&esp;谢欢颜抢先道:“多谢夫人帮助。可是我认死理,这天下,总有个王法。我爹是现在还在前线带着两个哥哥浴血奋战,保卫家国。这时候,侯夫人要抢我给她做奴婢,我想我是不是也该跟她进京,去大理寺好好告上一状?”
&esp;&esp;侯夫人愣住了,杨夫人也没想到,眼前的女孩竟然有这等身份。
&esp;&esp;“我听说,”谢欢颜冷笑连连,“侯夫人这次出京,是去找昔日手帕交,想给世子讨个一官半职;如果我闹到大理寺,侯夫人的愿望,恐怕就落空了。”
&esp;&esp;她想起来了,前世宋嘉木曾经和她说过这段行程,只是没有说详细时间。
&esp;&esp;她大胆猜测,应该就是这次。
&esp;&esp;侯夫人先是愣住,随即又恼羞成怒道:“你怎么知道的?你胡说!没有这种事情!”
&esp;&esp;“有没有,侯夫人心知肚明。”
&esp;&esp;正说话间,沈牧之的声音响起:“该回家了。”
&esp;&esp;谢欢颜脆生生地应了一声:“好,哥哥,我再说最后两句话。”
&esp;&esp;她这般称呼沈牧之,杨夫人更加确定了他们是兄妹关系,托腮笑眯眯地看着谢欢颜,等着听她的下文。
&esp;&esp;这个女孩子,真对她的胃口。
&esp;&esp;谢欢颜似笑非笑地看着侯夫人道:“我爹叫谢常胜,我是欧阳娇娇。夫人孤陋寡闻,但是可以回去打听一下,欧阳旭是谁。”
&esp;&esp;她外公虽然已经不在人世,也离开朝廷很多年,但是朝廷中一定还有他的弟子。
&esp;&esp;她外公是大儒,曾经做过国子监祭酒,可谓桃李满天下;但是终究不习惯于朝廷倾轧,最后被人陷害,愤而辞官,来到这里定居。
&esp;&esp;之前说那些难免有虚张声势之嫌,不拿出来点干货没法彻底压住侯夫人。
&esp;&esp;别看侯夫人现在对她这般张狂,但是骨子里胆小怕事,就希望攀附权贵做舔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