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端溪砚,老坑出的!”
&esp;&esp;“真好看啊,看这色泽,果然罕见。”
&esp;&esp;三哥哥,霆哥!
&esp;&esp;你别高兴了,你爹直接把砚台给你,难道还不理解其中意思吗!
&esp;&esp;惊吓
&esp;&esp;纪霆当然知道纪老爹的意思。
&esp;&esp;可现在解释再多也没什么用,不如放宽心,好好读书。
&esp;&esp;不过那端溪老坑砚,他倒是自己用了。
&esp;&esp;物件就是用来使的,放那多浪费啊。
&esp;&esp;纪霆是淡定了。
&esp;&esp;可纪家上下,却颇受影响。
&esp;&esp;纪家二房纪四叔他们从下面庄子回来,遇到熟人的时候,还被调侃:“你们家纪三公子是个有魄力的,对自己也颇有信心啊。”
&esp;&esp;什么意思?
&esp;&esp;对方拍拍他们肩膀,调笑着离开。
&esp;&esp;纪四叔的大儿子看着父亲肩膀,神色并不算好。
&esp;&esp;大房没被罢官之前,谁敢这么对他爹。
&esp;&esp;现在那笑里,明显带着嘲讽。
&esp;&esp;家族没有当官的人,也无有前途的子弟,就会被这些人如此轻视。
&esp;&esp;弄明白发生什么,二房父子俩齐齐叹口气。
&esp;&esp;纪四叔是个老实的,直接道:“忍忍吧,也没什么办法。”
&esp;&esp;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很多年,而且会越来越严重。
&esp;&esp;三房纪五叔从铺子里回来,嘴里也在咒骂:“不是个东西,以前怎么求我们纪家的,整个宜孟县数得着的,谁不敬着我家?”
&esp;&esp;现在只因小孩子们的赌约,就笑个不停,一群扒高踩低的玩意儿。
&esp;&esp;纪五叔喝完茶,正好听说纪小五从则修院回来,忙道:“让小五过来说话。”
&esp;&esp;看着自己唯一的儿子,纪五叔明显带了笑:“小五,你三哥哥学得怎么样了,他刚进四书堂不过一个月吧,就敢跟备考堂的学生比试?”
&esp;&esp;“是在夸口吧。”
&esp;&esp;要说这段时间,孩子们认真学了吗?
&esp;&esp;肯定认真了。
&esp;&esp;大家都看在眼里。
&esp;&esp;但看在眼里,不意味着就能成功啊。
&esp;&esp;即使当初,惊才绝艳如大哥纪伯章,也做不到这种地步。
&esp;&esp;“难道你三哥哥扮猪吃老虎,其实早就背会四书五经?”
&esp;&esp;也不可能。
&esp;&esp;倘若早就会背,怎么可能考到蒙学堂。
&esp;&esp;小五认真答了,又道:“三哥哥以前确实不会,可他背书很快。”
&esp;&esp;“给三哥哥时间,考上秀才绝不是问题。”
&esp;&esp;再快,也不可能一个月背会四书,更不可能四五天内背完《中庸》。
&esp;&esp;反正他当年肯定不行,好像用了两年时间,才把四本书通读了。
&esp;&esp;完了完了。
&esp;&esp;肯定要丢人了。
&esp;&esp;尤其是接下来的私塾大比,宜孟县各家都是要参加的。
&esp;&esp;自家子弟不去比试,已经是常态,没什么好说的,顶多再被人笑话几句。
&esp;&esp;今年多了霆哥的赌约。
&esp;&esp;想要落井下石的人,必然不会放过。
&esp;&esp;跟母亲说得一样。
&esp;&esp;大哥罢官时间越长,纪家的日子越难熬。
&esp;&esp;以后有的罪受。
&esp;&esp;小五看着,微微低头,明显是带了愧疚。
&esp;&esp;他要是能给家里争光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