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众目睽睽下,原本的试卷名字被拆开。
&esp;&esp;其实只看那上面的字迹,有些人已经心道不好,这字是有些眼熟。
&esp;&esp;还跟州学被供起来的一篇文章字迹有几分相似。
&esp;&esp;名字拆开。
&esp;&esp;上面写着纪霆,还写着纪霆的家庭情况,爹娘祖父等等。
&esp;&esp;是纪霆。
&esp;&esp;正是他们知道的那个纪家纪霆!
&esp;&esp;不少考官,有种果然如此之感。
&esp;&esp;纪霆字迹的熟悉感,应当跟他父亲有关。
&esp;&esp;他爹纪伯章一手好字,两人确实有点像。
&esp;&esp;“完了。”
&esp;&esp;学政手下没忍不住,脱口而出。
&esp;&esp;这是真完了。
&esp;&esp;学政跟知州的颜面扫地啊!
&esp;&esp;等中榜的三十个名单全都誊抄下来,那名单更是完蛋。
&esp;&esp;学政他们想象中最坏的结果已经出现。
&esp;&esp;被特招进州学的学生有几十人,只有三人进了前三十,名次还不高。
&esp;&esp;一般来说,州试名额三十个,第一最特殊,被称为州案首。
&esp;&esp;第二到第十为甲等童生。
&esp;&esp;第十一到第三十,则统称乙等童生。
&esp;&esp;被特招的人,统统都在乙等。
&esp;&esp;这打脸打的,很多人都不忍心看。
&esp;&esp;当地士族要是知道了,肯定会嘲讽学政他们办事不力,扰乱学生们的进度。
&esp;&esp;不过这跟纪霆可没什么关系。
&esp;&esp;以他的文章来看,就算放在往年,照样是第一的水平。
&esp;&esp;就算把他的州试文章递到京城,那在全国州试府试里,同样首屈一指。
&esp;&esp;越是这样。
&esp;&esp;脸丢得越大啊。
&esp;&esp;于是就有放榜之前的争执。
&esp;&esp;学政手下简直憋红了脸,硬说要把成绩压下去。
&esp;&esp;这种情况也常见,都是在誊抄时,阅卷官们心领神会,再调整一下名次。
&esp;&esp;反正只要过了府试,一般人都不会计较。
&esp;&esp;但这种情况下,只会调整甲乙等秀才的名次,根本不会动案首啊!
&esp;&esp;再者,不少阅卷官这次根本不想“心领神会”,先不讲他们很多都是本地士族,就说纪霆的文章优劣,还用得着讲?
&esp;&esp;如果不把纪霆文章评为发给旧友同僚怎么办?
&esp;&esp;这些文章都是要印成童试题集的。
&esp;&esp;以前的文章差距没那么大,压也就压力,还能以考官喜好不同来做借口。
&esp;&esp;纪霆的行吗?!
&esp;&esp;肯定不行!
&esp;&esp;学政跟知州过来的时候,双方吵得不可开交。
&esp;&esp;两人也有点尴尬。
&esp;&esp;知州更是一言不发。
&esp;&esp;纪霆的文章却已经拿过来了。
&esp;&esp;之前他们可以推脱,现在却是不成的。
&esp;&esp;事情都到这种地步,外面都是等着榜单的考生,不能再拖了。
&esp;&esp;学政咬牙接过文章。
&esp;&esp;他这半年来,纪霆的文章看了着实不少。
&esp;&esp;知州也是一样,只能眯着眼去看。
&esp;&esp;越看两人神色越郑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