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只是不习惯,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
江辞安慰自己。
然而第二天,家里就出现了两个不速之客。
睡醒的江辞刚打开门,就见好久未见丶满脸涨红的亲生父亲猛地站在门口指着他鼻子就骂:“小兔崽子,你都对你弟弟做了什麽?!”
他的身後,是江辞那哭得梨花带雨的继母。
江辞不明所以,又由于刚醒没力气,压根没有和江父吵架的心情。他转身到客厅里倒了杯水,咕咚咕咚喝了整整一杯,皱眉,才发现这水已经有些变质了,口腔里萦绕着一股尘土味。
“臭小子,我和你说话呢,你给我起来!”江父三两步走到他面前,以极具压迫力的角度俯视着瘫在沙发上的江辞,“我怎麽养了你这麽个废物,不回家帮忙也就算了,现在还对你亲弟弟动手,你可真是无法无天了你!”
听见这话,江辞显然愣了一秒,本就混沌的脑子像个过载的cpu处理器。
还不等他反应过来,继母就盯着红彤彤的眼珠子坐在江辞对面,用名牌帕子不停擦拭眼角泪珠,“小辞,我知道你从小就不喜欢我,心里有怨,可冤有头债有主,你有什麽不满可以冲我来,江淖他是无辜的啊。”
江父满脸心疼地将她揽在怀里,“别哭,我在这儿呢,今天肯定给你娘俩撑腰。”
江辞:“……你们说啥呢?”
这俩人一人演红脸一人演黑脸,自己咋成大反派了?
“江淖怎麽了?”
“你还好意思问?”原本一脸柔情的江父看向江辞时瞬间怒目圆睁,像头豺狼要吃掉猎物似的,“自从江淖失踪後,我们报警找了大半个月。前几天晚上,他被人扔在家门口,满脖子手掌印!要不是我们发现的早送到icu急救,你弟弟估计现在已经死了!”
江辞满头问号,“这跟我有什麽关系?”
“怎麽跟你没关系?”江父气得胡子要竖起来了,“他中间醒来一次,叫的就是你的名字!”
江辞:“……”
一口大黑锅从天而降,江辞不由得揉了揉阵痛的太阳xue。
这江淖有毛病吗?叫他名字干嘛?要叫也该叫许宥礼啊。
继母泪眼婆娑地看着他,抽泣道:“小辞,这到底是为什麽啊?是不是小淖之前有什麽得罪你的地方?我替他向你道歉行吗?”
说罢,她起身走到江辞面前就要给他下跪。
刚跪一半,江父腾地将她扶起,“你这是干什麽!”
这精彩的一幕,要是平常,江辞准磕包瓜子看出好戏,可现在他压根没心思跟这两个半截身子入土的中年老人吵,摆了摆手淡淡道:“好了,要是你们觉得是我干的,就报警让警察来抓我呗,别在这儿闹来闹去的,当我这儿菜市场吗?”
“你!”江父指着他,手指不住打着颤,“孽子,你妈去世以後,你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江辞呵呵一笑,“哦,那你怎麽办呢,让我妈复活管管我?”
江父气得直哆嗦,扬起手,“小兔崽子,我非得给你浑身臭毛病纠过来不可!”
江辞挑了挑眉,“您可得想好了,我这儿屋子里都是监控。要是把你动粗的视频发到网上去,江氏的股票——”
江父动作猛地停滞在半空中,手臂爆满青筋,指着江辞“你你你”了半天,气不过,一甩袖子离开了。
继母临走前朝他重重叹了口气,“小辞,你爸怎麽可能让你坐牢,这次来其实是想告诉你,小淖的事我们可以不计较不追究,但你以後可不能再做这种事了。”
江辞无语。
反正不管怎麽说,这口大锅非得扣在他身上呗?
两人走之後,江辞的胃咕噜噜叫,他打起精神走到冰箱前,一开门,里面的蔬果烂了大半,只剩几盒临期的速食食品。
吃完一盒炒面,江辞整个人状态好了很多。
他翻开微信,正打算看下未回复的信息们,却发现置顶的许宥礼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