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麽想着,他双手并用的想从对方怀里爬起来。
就在这时,腰侧的手重重捏了一下,冰冷的触感顺着布料缝隙侵入肌肤,让江辞那片皮肤瞬间麻了。
他眉头一皱,转头正要让夏岛松手,却在回头时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他怔愣地盯着面前的这张冷清的脸,怎麽看怎麽觉得眼熟……
这人不就是许宥礼吗?!
江辞反应过来,酒後本就苍白的面色几经变换,他看向四周,所有人都消失了,连夏岛也没了踪影。
剧烈的变故让江辞一口气没喘上,冷空气凝结成巨大的气流涌上喉间,差点给他呛死。
江辞捂着嘴剧烈咳嗽,差点把心肝脾肺肾全都吐出来。
许宥礼似乎有些无奈,擡手帮他顺了顺背,“怎麽反应这麽大,难不成趁我不在时做了什麽亏心事?”
江辞视线聚焦在地面的一个点上,耳膜上像是贴了层塑料膜,压根听不清许宥礼在说什麽。
恐怖片里满是血腥的画面诡谲地从江辞眼前闪过,浑身汗毛直立,他像是终于反应过来,挣扎着起身想要逃离。
许宥礼的大掌像是铁钳似的,将他死死按在身下无法动弹。
记忆中的许宥礼总是架着副银丝眼镜,冰凉质感总能将他那冷感疏离的五官衬得几分温文尔雅。
而此刻的他脸上哪还有眼镜的影子,清晰立体的轮廓半隐在灯色中,嘴角挂着最熟悉的微笑,尖利的眼尾还泛着一点红,像是银色刀柄上的一滴鲜血。
江辞被他浑身散发的可怕掌控欲牢牢罩着,肺部成了个大冰箱,吸进的空气都冷凝结霜。
“小辞。”许宥礼喊了他一声,平日里叫惯了的称呼,此时却黏腻腻的,像一条紧紧缠在皮肤上的毒蛇。
“我回来了,你不高兴吗?”许宥礼的指腹慢条斯理地触摸他的脊椎骨一点点下挪,直至尾骨。
江辞明明想逃,身体却像被下了降头似的无法动弹。不光是冷,牙齿也止不住地打颤。
他疯狂挣脱着想要拿回身体掌控权,却像是挣脱一张看不见的网,只做无用功。
许宥礼淡淡挑眉俯视着他,似乎在看一只宠物肆意挣扎。
江辞咬了咬唇,一股难以言喻的屈辱感从胃部升腾到鼻间,酸酸的。
他深呼吸几次,强压下心底升起的怪异和不适感,擡眼看他,“许宥礼,我找你找了很久,他们都说你消失了……其实我一直在等你。”
说完,他还含情脉脉地主动覆上许宥礼的手背。
许宥礼没说话,一动不动地看着他,黑眸中涌动着看不懂的狰狞情绪。
江辞被看得脊背发凉。
自从知道了许宥礼有多疯,每次看到他就像在看一头随时会暴走的野兽,完全没有一丝可控感可言。
江辞小心翼翼地攥紧许宥礼的手,知道对方生前就不喜欢酒吧的环境,放轻声音试探道:“要不我们换个地方聊?”
回应他的只是沉默,和近乎溢出皮肤的疯狂丶失控和寒意。
弥散的酒气像着了火般升温炙烤他的皮肤,眼前的一切扭曲成几道虚影,江辞抽了抽鼻子,似乎从中闻到了一点不一样的味道。
铁锈似的腥气。
是血?
江辞怔愣了一秒,愕然地看向许宥礼,“你身上怎麽有血味儿?怎麽了?”
男人低声冷笑,“你在乎吗?”
还没等江辞说话,环在腰部的力度不受控地越来越紧,布料盈上一层黏腻的湿意,在意识到某个贴着腹部支棱起的部位时,江辞脑子宕机般嗡了一声。
许宥礼……疯了吧?
这种时候都能发丶情?
眼见二人之间的缝隙越来越小,江辞脸部紧缩,看见许宥礼垂下眼睫,双眸的欲-望燃烧着无法直视的炽热。
他们现在虽然属于酒吧较为隐秘的位置,但难免会有服务人员经过。
江辞双唇翕动,正要说话,嘴边就传来寒凉的触感,刺骨黏人,像冬天在室外冻成的冰锥。
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冷气在喉间散开,肆意掠夺仅剩的氧气和温暖。江辞晕晕乎乎,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