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麽要记。”凤栖梧虽然不会系领带,但还是知道打完结需要推一下,领带才挺括,所以她摆脱陈冶秋t的手,也摆脱他的唇,拉着他的领带结往上推,“你自己系得就挺好。”
她推得太用力,陈冶秋觉得喘气都有些费劲。
他又松了松领带,再一次拉住要走的人。
“你和凤家人说话的样子,和在我面前不一样。”搂住她的腰,让她和自己紧紧贴着,陈冶秋说道。
“你又不姓凤,和你说话当然不一样。”凤栖梧见躲是躲不开了,索性也靠到了他身上,也给自己省点力气。
“你昨天不是叫我凤冶秋?”陈冶秋的手沿着凤栖梧的脊椎缓缓往上,一节一节,凸出的地方是黑键,凹陷的地方是白键。
大学毕业以後他很少弹琴,今天倒有点手痒。
“昨天?昨天我们见过?”凤栖梧舒服地缩了缩脖子,却仍是不承认地眨着眼睛,一脸无辜地问。
昨天晚上借着酒劲儿说了胡话,今天必须全盘否认。
“那你是怎麽来这儿的?”
“……就……突然出现在你家,量子力学。”凤栖梧无赖地勾着他的脖子,明目张胆地耍着无赖。
“你和不同的人见面丶说话,是不是就变个嘴脸?”陈冶秋嗤了一声,点着她脖子上挂着的一个玉观音,戳破了她的假象,“就像这个。”
观音三十三种法相,各不相同。
凤栖梧也是嘴脸衆多。
和凤家那些人在一块儿,好说话得任人予取予求。
和他在一块儿,倒是坏得可以,三句话里两句是拒绝,一句是瞎扯,连敷衍都懒得做。
观音变幻法相是度化五浊恶世里的娑婆堪忍,可她又是为了什麽,让人难以捉摸。
“我可不敢跟菩萨相提并论。”凤栖梧拨开他的手,顺势把玉观音塞进了衣领里。
“你还有不敢的?”陈冶秋亲着她的脸。
“那可多了,我不敢和你继续打交道,更不敢让别人知道我们的事儿。”
陈冶秋停了动作,垂眸看她:“……但是?”
“但是嘛……”凤栖梧的手在陈冶秋的嘴唇上抚着,轻笑道,“忽然想到了和你继续下去是什麽样了。”
陈冶秋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故意问道:“什麽时候想到的?在浴室里的时候?”
想到浴室里尚未散尽的热气和喘息,凤栖梧脸不自觉地红了。
“是刚才。”她的拇指划过他的唇,去向他的脸颊,“系领带的时候。”
“为什麽?”
“你把性命交给我了。”
陈冶秋想了想,她说的恐怕是狠狠勒了自己的那两下,嗤了一声,不作他说。
看了看表,已经快九点了,他今天得去公司,所以不能再磨蹭。
“明天过来?”既然达成一致了,他便简单地为他们的继续提议道。
“明天有事儿。”凤栖梧摇了摇头。
“後天?”
“也有事儿。”
“周末?”
“还是有事儿。”
“……下周?”
“下周真有事儿。”
“之前都是假的?”陈冶秋深深吸了口气,手绕到凤栖梧後颈。
“对。”
和她第一个晚上那种一脚踏空的感觉再次出现,陈冶秋知道自己不能再问下去了。
他按着她的脖子靠向自己,在四瓣嘴唇碰上之前,轻轻发泄了他的不满:“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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