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最近他事儿多,下周一又要去日本和铃木谈合作,近期都不得空,这两天要是联系不上她,他兜儿里的糖可就送不出去了。
想到那一小包糖,他摸了摸胸口,这才意识到因为怕热,出门前把西装脱下丢休息室了。
他耸了耸肩,继续抽烟,继续打电话。
“小白脸搞定了。”
身後忽然有人说话,惹得陈冶秋暗暗皱眉,心说改天好好和辉子讲讲什麽叫礼貌,什麽叫别神出鬼没。
陈冶秋点了点头,问道:“找人揍了他一顿?”
“废了他一双手。”辉子也点了根烟,站在离陈冶秋不远的地方抽着。
“难得看你这麽大气性。”陈冶秋戏谑笑道,“见不得打女人的男人?”
他回上海後,特地让辉子找人去教育教育Melisa乔那个不知好歹的小白脸,辉子倒也不含糊,当即就答应了下来。
他还以为辉子就是找人打那小白脸一顿,吃吃苦头就算了,结果人倒好,直接上强度了。
辉子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没说话。
“凤衡那边儿查这麽久了,有什麽结果?”陈冶秋想起凤栖梧,免不了又想起凤衡。
“没什麽特别的。”辉子说,“正经生意人,本分地管着凤家那摊子事儿。”
“就这些?”
辉子点头。
“本人怎麽样?”
“玉树临风。”辉子扁扁嘴,“但他忙着工作,没什麽私生活,和他太太更没什麽交集。”
陈冶秋听完有些意兴阑珊,也不知道是什麽t原因,得知凤衡不是个混蛋,他竟然有些不大自在。
玉树临风?凤栖梧为他不顾一切,难道只是为了那一副皮囊?
荒谬!
可笑!
肤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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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冶秋不在,记者的采访敷衍得让谢英声脸上都有些挂不住。
她打断记者第五遍问起的关于她和陈冶秋相处情况的问题,按陈冶秋之前所说,让李纯真把记者请走了。
陈克在休息室里看得清楚,也对她难得的脾气感到欣慰。当陈家的孙媳妇儿,大气圆滑要有,可棱角也不能少,总不能让一个小记者给欺负了。
而陈冶秋放心把李纯真给谢英声用这事儿,陈克也颇为满意,这说明什麽,说明陈冶秋把她当自己人了。
谢英声此时倒没有陈克这麽多的奇思妙想,她被采访搞得心烦意乱,又无法发泄,只好在沙发上凝神静坐。
头微微一侧,她的目光停留在陈冶秋随手扔着的西装外套上。
他掏手帕时,好像也拿到了什麽别的东西,她看得清楚,那时,陈冶秋脸上的表情有一瞬的松动。
谢英声不着痕迹地四下看看,见陈老爷子和她爷爷正在说话,李纯真又还没回来,牙一咬,索性借着给陈冶秋收拾衣服的名义,拿起西装抖了抖。
一小包东西掉在了地上,听着里头装了些硬硬的颗粒。
谢英声俯身把纸包捡了起来,看到了烫金的贴纸,又闻了闻,像是糖。
陈冶秋爱吃糖?看着不大像。
此时李纯真恰好回来,看到谢英声手里的西装和糖,赶紧上去接过。
“陈先生平时爱吃这个牌子的糖?”谢英声收起疑惑,闲聊似地笑着问道。
李纯真想了想,心说陈大老板衣服里放着糖,这上哪儿都说不出个正经道理来,憋了半天,他只能找辙:“陈总戒烟,买点儿糖备着。”
“戒烟?”谢英声想着陈冶秋这会儿正在院儿里抽烟,觉得李纯真这借口找得实在太敷衍了。
看向李纯真讪笑的脸,谢英声明白过来,糖不是给陈冶秋自己预备的,是拿来喂猫的。
陈冶秋回来时,拿走了西装,刚才的小插曲李纯真没和他说。
李纯真也不知道为什麽,大概是觉得谢英声听到自己理由後的那一个笑容太过楚楚吧。好好的姑娘,也肯费心讨好,陈大老板就是死活看不上人家,可叹可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