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她在凤家的处境,如果他非得知道的话。
“既然这样,你还非得在凤家待着?”又是凤衡,陈冶秋心里堵得厉害,责问脱口而出,“你是离不开凤家,还是……离不开凤衡。”
其中一个问题有了答案,她从没想过要离开凤衡,即使他要求,她也不会如他所愿。
电话那边沉默下来。
好久,才听到凤栖梧的质问:“陈冶秋,你发什麽疯,干嘛找茬儿。”
吃饭的时候还好好的,回去的路上突然发起疯来,还把凤衡也扯进来,实在让人理解不了。
情绪这麽不稳定,是要吃苦头的。
“凤衡明明不爱你,你还上赶着。”陈冶秋并不理会凤栖梧的质问,只顾着让自己的执拗有个出口,“到底是谁在发疯。”
这话像是刺激到了凤栖梧,她梗着脖子,像是急于证明什麽:“他当然爱我。”
气氛降至冰点。
“他爱你?对你不闻不问,任凭别人欺负你?”陈冶秋眼里聚起比车窗外雾霾更浓的颗粒,沉着声音问,“你是不是忘了,一直以来都是谁在替你出头?”
电话那头似乎叹了口气。
“爱有很多种,是你太狭隘。”
陈冶秋几乎要笑出声来。
“对,”他干涩着嗓子说,“是我太贱了。”
凤栖梧的表情像是有一瞬的龟裂,却又在下一秒愈合。
“陈冶秋……”她像是累了,无心再和陈冶秋拉扯下去,“你不能这麽莫名其妙,我跟凤衡怎麽样和你没有关系……”
“凤栖梧,我再问你一遍,和我一起走吗?”
凤栖梧闭上眼睛,把头无力地靠在沙发上:“我去不了。”
“好。”陈冶秋知道了答案,不想再说下去了。
凤栖梧也没有再说什麽了。
两个人像互相争斗的鸟,啄了对方一嘴的毛後不知道该怎麽撒嘴。电话就这麽通着,传递着彼此的呼吸。
陈冶秋烦透了,正打算挂电话,却因为凤栖梧的一句话生生停下了动作。
她说:“再见吧……陈冶秋。”
再见,陈冶秋?
这一句再平常不过的道别,今晚听起来为什麽让他心里一阵阵发紧。
“凤栖梧。”他握紧了手机,想问个清楚。
可电话已经挂了。
陈冶秋想重新拨过去,手指移到屏幕上,却迟迟没有按下去。
Melisa乔是对的,凤栖梧不如他一般看重这段关系,她不会为他放弃凤太太的名头。对她而言,自己不过是个能常伴左右的出轨对象而已。
是他太过当真了。
车拐了个弯,上了北二环。
陈冶秋看了看身後,好像看到雍和宫的香火不熄,蔓延到了他身边,让他身处迷雾,掌握不了自己。
“辉子。”陈冶秋又打了电话,“帮我查查凤栖梧。”
“她……怎麽了?”辉子难得有了些讶异,这是终于查到正主儿身上了?
“没什麽。”
“查哪方面的?”
“查……”陈冶秋犹豫了片刻,说道,“她为什麽和凤衡结婚。”
“好的,陈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