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俩人,倒霉就倒霉在有限的时间里净装大尾巴狼了。
--------------------
无需多加嘱咐,车又一次停在了熟悉的地库。
车门擡锁的声音响起,原本轻微,此时却震耳欲聋。
後座上的两个人都没有动,更没有说话。老陈更是不敢动,他不知道现在这个情况,他下车给凤栖梧开门还合不合适。
终于,凤栖梧伸手,猛地推开了车门。
冲下车,她甚至连车门都没有来得及关上就仓皇而逃。
老陈捂着脸无声哀叹了一阵,认命地下车去关门。
身後的电梯里下来个人,穿着简单,手里拿着吧车钥匙,像是要出门儿。
老陈不认识那个人,却瞧见那个人看着凤栖梧笑了笑,又朝他们这儿看了过来,表情转喜为忧,甚至透着些厌烦。
凤栖梧没作声,拉着他很快消失在了转角。
老陈下意识去看车里的陈冶秋,很明显,陈总正装着逼,脸死死朝向另一边出神。
然後,老陈听到什麽踉跄了一下摔倒在地的声音,随後那个男人低低喊了声喃喃。
车门还没关上,车里的陈冶秋也听到了那一声低呼。他终于按捺不住回头去看,一堵墙隔绝了视线,什麽也没看到。
“陈总……”老陈一咬牙,站在车边低声问道,“您要不……”
“关门。”陈冶秋转回了身体,睨了老陈一眼,冷冷开口。
老陈有些犹豫地慢慢推着车门。
陈冶秋又看了他一眼,这一眼,已经没有什麽耐性。
老陈立刻把门一带,替陈冶秋隔绝了车外的一切噪音。
车子开出去老远,凤栖梧才敢放声大哭起来。
她刚才踉跄,摔在地上。膝盖被撞得生疼,她索性就不起来了,揉着膝盖咬着牙掉眼泪。好在陈冶秋没有多停留,不然她不一定忍得到他离开才失声痛哭。
凤衡坐到她身边,抚着她的头发轻轻叹气。
凤栖梧哭着看向他,说阿衡,我不明白。
凤衡看着她流了满脸的泪,好像二十一年前的泪始终没有流尽,只是为她又一次的人生打击储存到了现在。
凤衡也和二十一年前那样,轻轻抱住她,说你还有我,我可以带你走。
-----------------
陈冶秋回到家,并没有如这几天以来的一样换了衣服去运动。
他突然觉得累了。
瘫在沙发里,陈冶秋静静看着天花板上苍白的肌理。
手机放在腿边,偶尔响几声,但都是工作。那个曾焦急打来的电话只坚持了两天,见他不接,也就不再打了。
屋里安静地让人心慌,陈冶秋坐直身子,却不由得一阵耳鸣。
总是不睡觉,身体自然而然会对他有所警告。
耳鸣过後,耳边像是传来刚才地库里的那一声轻呼。
“喃喃!”
是凤衡的声音吗?喃喃是谁?是凤栖梧吗?她怎麽了?凤衡为什麽这麽紧张地叫她?她受伤了吗?他们……现在住在一块儿吗?
陈冶秋恨自己,恨自己总是想起她。
他摇了摇头,想要起身去倒杯水,目光却停在了茶几上放着的一个丝绒盒子上。
准备这个盒子的时候,他满怀期许地想,凤栖梧只要用一个小巧的银戒指作交换,就可以打开它,然後从里头拿t走那颗最璀璨丶最夺目的石头,以及他的所有。
可……那个银戒指到底是不见了。
像是被火燎着了,他别开了目光。
陈冶秋觉得自己就是犯贱,明明不敢去看,却又执拗地放在最显眼的地方,天天折磨自己。
他把脸埋进掌心,深深叹了口气。
“凤栖梧……你到底在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