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早就想见你了,他总怀疑你是我包养的小白脸儿,今儿你必须跟我去见见他,让他安安心,在床上也好多出力。”
陈冶秋烦得很,本不想去,可Melisa乔似乎铁了心不让他走,手死死抓着他不说,还大呼小叫地在这个挤满了大脑袋的别墅区里丢人现眼,他只能跟着一块儿去了她家。
Melisa乔的男朋友也刚从一场酒局上回来,和他们前後脚进的门。
老刘看着确实不年轻了,但保持得还算不错,又久居高位,往那儿一坐就是个谁也越不过的话事人。可对上Melisa乔这种混不吝的,再大的本事也无处施展,俩人在一起久了,老刘就自然而然地唯Melisa乔“马首是瞻”了。
笑着和突然登门的陈冶秋打了招呼,老刘看向Melisa乔,无声问她什麽指示。
“侃晕他。”Melisa乔在老刘耳边说了句,转身换衣服去了。
老刘得令,笑呵呵地把陈冶秋请到了茶室,摆出了功夫茶盘。
沸水激发出大红袍的芳香物质,将茶汤倒入公道杯,老刘才缓缓开口:“你是瑾杉的朋友,我就不关公巡城丶韩信点兵这些虚头巴脑的了,咱就品品这茶的味道,聊聊感受,谈谈展望。”
陈冶秋点了点头,等老刘把茶倒进白瓷杯中,伸手接过。
“怎麽样?”看着陈冶秋抿了一口,老刘笑着问。
“不错。”陈冶秋知道茶是不可多得的好茶叶,茶具也是万里挑一的好器物,可他现在心里像是被什麽牵着,似乎五感全消,什麽也尝不出来,只能敷衍。
老刘还是笑,又给他倒了一杯,话题一转,自顾自说起了写字的心得。
像是才想起陈冶秋也是师承名门,老刘又虚心地和他一同探讨起了书法奥义。
Melisa乔洗了澡丶换了衣服回来,见陈冶秋正被老刘拉着说临碑的事儿,止不住地乐。
她也走了过去,趴在老刘身上和他们有一句没一句地说话。
陈冶秋本身就话少,也不喜欢多话的人,加上晚上他又心神不宁,自然待得浑身刺挠。
可老刘就是有种温和地催着别人不断往他套儿里钻的神力。聊完书法,他又自然而然地聊起自己在肯尼亚的狩猎场,给陈冶秋讲起了他狩猎的事儿,什麽小斑马长颈鹿的,他爱得不得了,而他的终极目标是一个庞然大物,他蹲守好多年了。
Melisa乔对狩猎很感兴趣,和老刘不换气口地说了俩小时。
手腕上像是长出了藤蔓,扎得他生疼,陈冶秋不得不垂眸看了看手表。
半夜了。
只是一个擡手的小动作,老刘却也捕捉到了。
他看向陈冶秋的表,说这是块好表,每天自个儿上弦,斯文又优雅,和小陈你很配。
陈冶秋随意笑笑,却实在是坐不住了。
Melisa乔却笑着反驳,说陈冶秋可不斯文,我见过他女……性朋友从他屋里出来,腰上都被掐紫了。老刘,你看看人家。
老刘哈哈笑了,并不因为Melisa乔的虎狼之词而感到窘迫。
陈冶秋眸色收敛,像是想起了那一手的柔软和滑腻,终于起了身,说要走了。
老刘没有拦他,只是看向Melisa乔。
Melisa乔也看看时间,说得,气撒够了,再不让他走他就该拆我房子了。
陈冶秋睨了她一眼,头也不回地大步走了。
“陈克的孙子?都说他将来大有可为,我看着怎麽有点儿沉不住气?”老刘感叹道。
“沉不住气又算什麽,大师给他算过,他可是要闹出大事儿的。”
“如果是女人的事儿,我倒不觉得是什麽大事儿。”老刘道行深,自然能看出来陈冶秋今晚急什麽,又在忍什麽,更能猜到Melisa乔把他拉来的目的,无非是为之前在陈冶秋那儿损失的利益出口恶气,只是摇了摇头道,“女人最好处理。”
“得了吧你。”Melisa乔推开他,“女人最不好对付,让你们这些臭男人觉得好处理,就是女人最大的僞装。”
老刘笑笑,安抚似地给Melisa乔顺气:“是是是,你看,你就最不好对付。”
Melisa乔看了老刘一眼,冷哼一声,上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