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冶秋冷眼瞧着,并不意外凤家人能这麽想。
他们就是这种人,只利己,从不管别人,也正是因为这样,他们的生意越做越差。
“然後,我小叔就说,他可以娶她。他那时候已经去美国管海外业务了,不待在北京,所以不必担心他和阿梧发生点儿什麽,阿梧可以继续留下当小吉星。这样,两不耽误。”
陈冶秋嗤笑一声,说凤衡倒是算计得不错。
人给留下了,自己也得了自由。
可……他们关系不是挺好的吗?他为什麽不把阿梧一块儿带走?只是因为凤老太太不同意吗?
“再然後的事儿你也都知道了吧,他们结婚当天,我小叔就走了。这也是我太奶奶安排的,说是不能过夜,怕我小叔忍不住。”
陈冶秋觉得头疼,揉了揉太阳xue。
老太太这麽安排,恐怕也是要再给凤栖梧上一道桎梏,让外人觉得她有问题,不敢和她亲近。
“他不常回来,但我知道他还是经常和阿梧联系的,打个电话或者视频,总之他们都知道彼此在做什麽……”说到这儿,凤岚又有些含糊了。
凤栖梧和陈冶秋的事儿,不知道凤衡是什麽时候知道的,他们在一起的日日夜夜里,凤栖梧和凤衡又有没有过联系。
“凤衡也是在我们从日本回来後才知道的。”陈冶秋似乎看穿了他在想什麽,解释道。
“她去日本……是和你一起?!”凤岚似乎遭受到了打击,“我真以为她是和小叔一块儿去的。”
陈冶秋耸耸肩。
“但版纳他们真的是一块儿去的,每年他们都去,一月十七日,各自父母的忌日。”凤岚说。
陈冶秋明白过来,为什麽他们要在这个时候去云南,为什麽凤淼会说他们每年都去。
想到自己在这样的大日子前和凤栖梧闹成这样,又觉得愧疚起来。
他看了看紧闭着门的卧室,不知道里头的凤栖梧是不是睡得安稳。
“飞机……为什麽会失事?”陈冶秋忽然又问到了事情的起点。
“我不大清楚,有一回听我爷爷和四爷爷悄悄说起,好像是当时的机长本身有心脏病,起飞前吸了毒又喝了酒,到了空中,突然就身体不适丶意识模糊,导致错误操作,紧接着飞机就掉下来了。”
“警察介入了吗?”
“勘察过现场,後来定性为意外。”
“不是机长的问题吗?为什麽定了意外。”
“我爷爷要求的,说是不想把事儿闹大,机长是单亲爸爸,有个不大的孩子,别因为这事儿给孩子造成影响,让孩子跟着一块儿受罪。”凤岚说,“我们也没要求他们赔偿,还给了他们点儿钱。我爷爷就是这样,在任的时候是老好人,退休之後更是成天学佛,他老人家哪天要是去了龙泉寺我都不带奇怪的。”
陈冶秋点了点头,没再说什麽。
“哎……我今儿难得鼓起勇气想跟阿梧告白,想为她做点儿什麽……结果还是被你截胡了。”凤岚有些死心地笑了起来,“我又晚了一步。”
“以後也都别想了。”陈冶秋和他碰了杯,“她只能是我的。”
凤岚看向陈冶秋,想努力在他脸上寻找到哪怕一丝一毫的虚情假意,或者另有所图,可他醉眼迷蒙,什麽都没看出来。
他只能笑笑,说叔,我有个卑微的小请求,不知道您应允否。
陈冶秋听都懒得听,直接说不。
凤岚在沙发上打着滚,说必须答应。
陈冶秋想了想,说你说吧。
凤岚组织了很久的语言,轻声问,我能继续喜欢她吗。
“不能。”陈冶秋很坚定地拒绝了,“爱苏露更适合你。”
“我……”凤岚愁眉苦脸,“我不吃羊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