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冶秋说知道了,你好好吃饭。
凤岚一脸平静地看着他们俩你来我往地说着话,生无可恋地问:“有没有一个瞬间……你们把我当儿子了?”
陈冶秋十分不认同地看向凤岚,视线在他身上上下打量。
无声又震耳欲聋,无非三个字,你也配。
“阿梧,他有什麽好的!除了地理优势,他比我小叔可差远了!”凤岚急了,“你是疯了才选他的对不对!他是不是威胁你丶强迫你了!他好在哪儿啊?你为什麽选他啊?”
陈冶秋忽然也想知道凤栖梧是怎麽看待他和凤衡的,在她心里,他们俩有什麽不同,又孰轻孰重。
他忽略了凤岚的聒噪,托着腮看向凤栖梧,想知道她的答案。
没想到凤岚问得这麽直白,凤栖梧看看陈冶秋,又垂下了头:“他们不一样。”
“怎麽不一样。”陈冶秋饶有兴趣地问。
凤栖梧想了想,含含糊糊地说:“你……你比阿衡年轻。”
陈冶秋无言,自己对她这麽好,就算她要天上的月亮都绝不含糊,到头来自己只落得个年轻几岁的评价?
凤岚大仇得报了似地大笑起来,说妙哉妙哉,要这麽说,阿梧,我比你还小仨月呢。
陈冶秋的目光扫向他,一副山雨欲来的表情。
“吃完了?送你去乐团。”他站起来,顺手提溜着凤岚的脖领子也起来了。
把鼓丢给他,又从凤栖梧的箱子里找了些伴手礼让他拿着,还把上午收拾出来的垃圾也挂到他脖子上,陈冶秋这才一脚把他踹出了门。
“你是不是真把我当儿子了!我跟你说,现在我算小舅子,你不讨好小舅子是要吃亏的!”
门口响起凤岚的喊声,然後是电梯门开了又关的声音。
最终,除了鱼缸里的潺潺水声,什麽都听不见了。
凤栖梧等了会儿,拨了个电话出去:“小光,一切照旧。你那边也小心,他比凤岭要谨慎很多,你别太激进了。”
电话那头又说了些什麽,凤栖梧嗯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坐在餐桌前,她叹了口气,盯着手指上的戒指久久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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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凤岚送到乐团,陈冶秋没做停留地掉了头,回了凤栖梧那儿。
进了电梯,陈冶秋又想起什麽,重新回到地库,打了几个电话才上了楼。
凤栖梧正在收拾行李,看他回来,感谢他慷慨地给凤岚当了回司机。
陈冶秋耸耸肩,说凤岚虽然性子软了点儿,但起码心不坏,权当练手送儿子上学了。
凤栖梧很诧异陈冶秋对凤岚有正面的评价,以她对陈冶秋小心眼儿的看法,他应该不喜欢任何一个和自己过从甚密的人。
陈冶秋却说,我在车上问他,我和你在一起,让凤家变得不幸,他恨不恨我。
“因为喃喃……还是有点儿烦你,因为凤家就算了吧,凤家也就那样,早烂了。”凤岚当时这麽说,倒是很真诚。
凤栖梧叹了口气,让陈冶秋以後别跟凤岚说这些,人家毕竟真的姓凤,是凤家最宝贝的孩子。
陈冶秋不以为意。
凤栖梧又问他这个时候还回来,今天是不是不去公司了。
陈冶秋点头,说今天时间都是你的。
凤栖梧知道,他在等她的故事。
“晚上说吧。”凤栖梧笑笑,继续收拾行李,“我知道你不去公司也忙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