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来了?”陈冶秋让李纯真安排好一同出差的几个同事的车,才跟拉克申一起走了。
“阿图玛说在其他地方等您,有惊喜。”拉克申把行李箱像个小手办似地放进後备箱,又替陈冶秋拉开了车门。
“阿图玛?”陈冶秋擡起的腿又落了回去,侧头看着拉克申。
“凤小姐。”拉克申很认真地说,“她说她不姓凤,叫她凤小姐她听着不顺耳,要我管她叫阿图玛。”
陈冶秋想了想,大概是凤栖梧也厌倦了自己作为凤家人的身份,这倒是个好事儿。
“阿图玛是蒙语?什麽意思?”坐上车,陈冶秋没有拉起前後排的隔档,倒是和拉克申聊了起来。
“漂亮姑娘。”
倒是配她。
陈冶秋笑了笑,想给漂亮姑娘打个t电话,可电话拨出去,却是忙音。
又拉黑了?就是这惊喜?
“她说在哪儿等我?”陈冶秋问拉克申。
“密云。”
陈冶秋微蹙了眉头:“密云?”
“密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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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果然往密云开了。
路边耸立着一个连着一个的九米口径大锅和天线,往里走,路面开始漫水,周遭也愈发漆黑。
到了五十米口径的大锅下,车停了。
有人打开铁门,把陈冶秋带了进去。
进了屋,领他来的人请他往里走,然後悄然离开,拉克申也站在门口不进去了。
陈冶秋四下瞧了一眼,脸上看不出有什麽慌乱。
一边朝开着的一扇门走去,陈冶秋一边观察着周遭的硬工业环境和随处可见的二氧化碳压力罐,还是一如既往的不紧不慢。
来到门前,陈冶秋发现那里是一间不大的屋子,很多台仪器设备丶显示屏丶大面积的操作台,以及几个工作人员。
陈冶秋终于有些疑惑起来,目光从全神贯注校准着设备的人身上挪开,在屋里逡巡。
终于,他在角落里看到了凤栖梧。
她正听一个工作人员说着什麽,时不时点头。
和她说话的人看到陈冶秋,朝凤栖梧示意了一下,凤栖梧转过头,露出个更大的笑容来。
见她没和往常一样,在人前对他避而远之,陈冶秋舒了口气,走了过去。
“刚下飞机,累不累?”凤栖梧问。
陈冶秋摇摇头,问她现在是什麽情况。
“今晚有七星连珠,他们在做观测。”凤栖梧解释道,“我托阿衡找人带我进来凑凑热闹。”
陈冶秋看看周围,点了点头:“喜欢看星星?”
“喜欢。”凤栖梧笑道,“小时候总看,到了北京,发现北京没有星星。这次赶巧来天文台,总算能看到星星了。”
“你可能要失望。”陈冶秋想起路上看到的那些大锅,笑道,“这里都是射电望远镜,接收的是射电信号,你想看的星星不在这儿。”
凤栖梧眨了眨眼睛,看向刚才和她说话的人。
那人点点头,疑惑地问凤衡没跟您说吗?咱们这儿是射电天文台,研究波形数据的。
凤栖梧一下子蔫儿了,满眼的期待变成了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