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冶秋心里琢磨着,直直看向凤栖梧:“你还是拒绝不了?”
凤栖梧笑了笑,有些落寞地看向他:“我一个吃了凤家二十年饭的人,哪里能拒绝得了什麽。”
“事儿是因他们而起,他们倒当自己是救世主了。”陈冶秋轻嗤一声,才说完,又觉得是自己蠢了,“当然,那是凤衡的父母造的孽,你都不怪他们了,凤家更不会再想着对不起你。”
她不恨凤衡,不恨他的父母,她为凤家做这些事儿,甘之如饴。
看了他不怎麽好的脸色一眼,凤栖梧走过去,揽住他的脖子轻轻吻他:“我不是有你吗,你对我好就行啦。”
陈冶秋垂眸看她,一时间脸上还有化不开的恼意。
“怎麽越来越像个小孩儿了,好一阵儿就得发个脾气。”凤栖梧的拇指摩挲着他的脸颊,一点一点抹去他的不快,“你不许跟我学,家里有我一个泼皮无赖就够了。”
陈冶秋觉得自己实在好哄极了,只一句话,就满心熨帖地举了白旗。
“凤衡……过年回来吗?”陈冶秋搂着她,问得有些犹豫。
凤栖梧摇了摇头:“美国那边走不开,他让我向老太太请假了。”
知道凤衡不回来,陈冶秋满意了,可想到他们不知什麽时候总是联系,他又心里发闷:“你们什麽时候联系的?”
凤衡是他永远过不去的坎儿,哪怕他知道他们俩并不是那样的关系,可只要他们俩一天没离婚,凤栖梧就是一天的凤太太,一直不会是他的。
凤栖梧故意气他:“你不在的时候。”
身上缠着的手臂果然收紧了。
“我和阿衡总是要联系的,你别成天吃他的醋了。”凤栖梧往陈冶秋身上靠了靠,笑道,“被他知道了,你吃不了兜着走。”
陈冶秋看了凤栖梧一眼,觉得实在无羁。
吃不了兜着走这几个字儿,还从没有人跟他说过。
“我倒想看看,他要怎麽让我吃不了兜着走?”陈冶秋扣住凤栖梧的脖子,将她牢牢锁在自己面前。
她的人都在他手上,凤衡还有什麽本事把她抢走?
四瓣嘴唇相贴,激荡着微妙的胜负欲。
“过年你也得回你爷爷那儿待着吧?”凤栖梧在陈冶秋有进一步动作前叫停了这个吻,气喘吁吁地问他。
“嗯。”想起要在陈克那儿待上好几天,陈冶秋更是心烦,也没了别的心思,拉着凤栖梧懒懒地窝进了沙发里。
今年的年夜饭准是鸿门宴,好在他和谢英声已经彻底撕破了脸,想必他爷爷也不会再嚷嚷着掺和进来了,只会拿些别的说辞来烦他。
想到谢英声,陈冶秋忽然皱了眉头,表情严肃地和凤栖梧说:“最近让拉克申一直跟着你,他不露面儿,影响不到你。但你也别作,别想着甩掉他,知道吗?”
凤栖梧知道陈冶秋是觉得谢英声看着不大正常,估摸着她想鱼死网破,对自己不利,这才把拉克申配到自己身边了。
那可太好了,拉克申是个善良丶听话但脑子不大转得动弯的人,也是她需要的人。
凤栖梧点了点头,说回凤家之前,我都让他跟着。
陈冶秋嗯了一声,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表情恹恹地摆弄着凤栖梧的手指。
凤栖梧枕着他的腿躺着,打量他的神情,不免觉得好笑。
陈冶秋晲了她一眼,继续玩她的手,摆着数字。
一丶二丶三丶四……
比到了八,凤栖梧不动了,把手举到陈冶秋面前说:“你看,我t们差的这八岁,像不像一把枪。”
“你想杀了我?”陈冶秋问。
“我不想。”凤栖梧的食指点在他的额头上,又顺着鼻梁慢慢往下滑,落在他的唇上,躲开他的啃咬,再往下,直指向心脏的位置,“但我可能会伤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