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他在想什麽,说了要走,却又跟着她进来。
“穿着衣服洗?”陈冶秋靠在门框上,被雨打湿的头发偶尔落下一滴水,顺着眉尾留向腮边。
“你不出去我怎麽脱。”凤栖梧作势要去拉背後的拉链,可看见陈冶秋没动,她也不动了。
两个人在浴室里对峙着,说不清为什麽,但互相间就是像突然绷紧了的弓弦。
他们在等,等一个瞬间,一声令下。
残留的雨水顺着凤栖梧的脖子滑落到胸前,她的万千种面相在陈冶秋瞳孔里折射,形成了一个新的世界。
“穿着衣服也不错。”陈冶秋迈出了第一步。
舌尖被卷袭的瞬间,凤栖梧感到了巨大的推力,来自于陈冶秋过分的渴求。
她被冲得稍退了两步,身子抵在被热水浇得不再冰凉的墙上,後脑却被大手用力扣着,前後拉扯,自己像要被他搅断。
热水打在衣服上,紧紧贴着身体,禁锢住毕露的起伏,比陈冶秋的手更快地勾勒出美好。
陈冶秋知道她说得对,什麽理由都不需要,只要她看他,他就会投身于她。
“喃喃……”此时此刻,没有一句情话足以表达陈冶秋的全部感受,只有她的名字,是最彻底的臣服,“喃喃……”
布料被浸得越来越沉,坠得凤栖梧浑身上下一阵一阵发疼,她只好紧紧攀着陈冶秋的身体,用力排挤出身体里巨大的躁动。
不停歇的水造就蒸腾水汽,两个湿润的灵魂你争我夺,在彼此身上搜刮着慰藉。
想开口告诉对方此时的满心欢喜与熨帖,却总有水流阻碍,叫他们口不能言,只有借律动的水声互诉衷肠。
直到彻底沉沦,再也克制不住,身体里万千的情绪便随着剧烈泼洒的水滴奔流,流经四肢百骸。
“喃喃……别哭……”气息绞着她被水流冲洗过的唇,陈冶秋擡手抹掉她混在热水里的眼泪,“别哭……喃喃……”
------------------
从浴室出来,外头已经有了骤雨将息的势头。
陈冶秋找到烘干机,把湿透了的衣服放进去烘烤,在窗边站了好一会儿,才重新回到卧室。
凤栖梧吹干了头发,正趴在床上卷着被子,眼皮打架,看样子是累坏了。
陈冶秋觉得她一直没出什麽力,但好好歇歇嗓子倒是必要的。
“还是不运动,体力这麽差。”陈冶秋坐到床边,俯身吻她铺满了枕头的长发。
刚才湿了的头发贴在他的身上,痒极了,现在干爽的头发攥在手里,也痒,实在神奇。
凤栖梧哼哼了两声,费力地睁开眼睛看向陈冶秋:“你还在划船?”
陈冶秋点了点头。
“难怪身材还是这麽好。”凤栖梧笑了起来,手指勾在陈冶秋腰间的浴巾上,轻轻一挑,浴巾又要散开。
“没这个实力就别总挑衅。”陈冶秋按住她的手。
凤栖梧轻哼了一声,别过头闭目养神。
陈冶秋一直坐在一旁,拿手胡噜她的背,指腹和手掌上的薄茧像砂砾划过丝缎,带着些阻碍。他停了动作,改在她脖子上轻轻按着。
她颈间少了块玉观音,光秃秃的,浪费了。
陈冶秋俯身,在她脖颈上点出一个个红痕,红宝石的,玛瑙的,珊瑚的。
凤栖梧躲闪着,嘴里的声音却又几尽缠绵。陈冶秋呼吸再次粗重起来,手探进被子里,勾画着镶在她身上的珠宝。
勾引很快,沉溺更快。
情到浓时,凤栖梧无助地想去抓枕头,可男人太用力,怎麽抓都觉得不够,只能仓惶挣扎着。
一只大手缠了上来,牢牢按住了她的,与她十指紧扣。
安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