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知序就这样挡在她面前,一身衣服被河水浸湿,紧紧贴在身上,所站之处地面皆是水迹,苏静蘅愣中回神,顾不得宁宣,欣喜道:“你来啦!你怎麽掉水里去了?我没带换的衣服怎麽办?算了,待会去成衣铺买吧,好事临门换一身新衣服也是该的。”
宁知序好像没听见她说的话,一只手紧握住宁宣手腕,指甲几乎要嵌到肉里。
苏静蘅见他不理,怕他们大庭广衆之下打起来,拉拉宁知序另一只手,说:“我没事,走吧走吧,我找你好久了,先去换衣服,然後跟渺渺他们会合。”
“弟弟——”
宁宣双唇轻啓,换了一副态度,冷冷说,“听见没有,弟妹叫你松手。”
宁知序并未回答,而是紧盯着他,问:“你要做什麽?”
“我还能做什麽。”
宁宣噗呲一笑,“只是看弟妹头发上有一片叶子,想帮她拿开而已,你以为呢?”
“……”
宁知序撒手,回头看苏静蘅头上果然有片叶子,伸手替她拿开,然後说,“她是我娘子,她的事交给我来做就行,不劳烦您动手。”
“行。”
宁宣也不恼,呵笑一声,绕过他们径直向宝水桥走去,跟着他的小厮三步一回头,不可置信地看宁知序,心里正犯嘀咕,又听见宁知序问:“大哥这几日可有空?”
“有。”
宁宣头也不回地应声,步子有些懒散,似乎是知道他要做什麽,道,“你要回来直接回就行,我在家等你。”
话毕,回头看苏静蘅一眼,那模样有些可怜又有些无奈。
苏静蘅不解,问:“你有事找他?是什麽重要的事吗?”
“回头跟你说。”宁知序拉住她往人群外走。
“回头是什麽时候?”
“就是——”宁知序想想,“明日过後。”
“为何非要是明日。”
“明天是你生辰啊,过生辰要有过生辰的样子,不许想无关之人。”
“哦。”
苏静蘅想他说的也是,这麽好的日子干嘛想不喜欢的人,那就明天过後再说吧,也不急这一天两天。
“我们现在去哪?”苏静蘅问。
“去成衣铺,你不是说要给我买身新衣服吗?”
“哦,然後呢?”
“然後去醉香楼,订两桌席,等良月姑娘带人回来一块庆祝。”
“去酒楼吃席呀!”
说到吃的苏静蘅一下子打起精神,当即忘了要教训他的事,忙说,“那好那好!你今天也累了,吃完就早些回去歇息,下午我陪你,晚上再给你做好吃的。”
宁知序笑着看她,两人一块去成衣铺挑了身新衣裳,之後马不停蹄去醉香楼订了个大些的雅间。
今年龙舟赛魁首的奖品挺多,最显眼的是那长脖子大鹅,再加上各家铺子送的吃的喝的穿的用的各样东西,手里简直要拿不下。
十来个人一人提一只大鹅到酒楼吃饭的场景太过稀奇,也多亏掌柜的贴心,叫人将鹅收下暂为保管,才让他们吃个安心饭。
一群人在屋里闹了会,宁知序本要喝酒,奈何苏静蘅拦着,她不知道他之前为什麽不能喝,也不知道这次为什麽又能喝,直觉告诉她还是不喝的好,于是一顿饭吃了半个多时辰,宁知序硬是一滴酒都没碰着。
饭後大家夥儿各奔东西,苏静蘅跟元渺李和薪他们一道走,路上与宁知序并肩,聊会这个聊会那个,想到今日比赛,不由有些感叹,心里道要是明年後年大後年十年後五十年後依旧能和大家夥儿一块玩一块闹就好了。
比赛不拿第一也没事,只要大家夥儿在一块,那就是好日子。
宁知序一路未说话,她想着,忽而转头问他:“你怎麽不说话?你在想什麽?”
“我在想——”
宁知序低头,“我在想五十年後的今天,你会与什麽人一块过端午。”
苏静蘅闻言眼中划过微光,问:“你觉得会是谁?”
【作者有话说】
这次是真的,马上就结芬了。
呜呜,感谢大家安慰,评论都有看,虽然成绩差差的不过还是会好好写完[求你了]
进度大概三分之二了吧,下个月应该能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