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她是恶鬼
◎一起来搞事◎
冬青不知道二人都说了些什麽,但见她面色不对,担忧道:“小娘子且回去罢,晚了恐旁生枝节。”
徐宛琴白着脸走到阳光下,温暖照耀全身,整个人稍稍回魂儿。她压下心中的恐惧与兴奋,恢复了镇定,“走罢。”
冬青搀扶她离开了书斋,走出竹林後,才小心翼翼道:“方才小娘子的脸色好差,奴婢好生担忧。”
徐宛琴沉默了许久,才道:“馀三娘就是个恶鬼。”
冬青心头一惊,不敢多问。
先离开的馀薇主仆顺利回到了梨香院,丁香蹲到後窗下,馀薇脱了绣花鞋,踩到她肩膀上翻窗进屋。
守在外头的周氏听到里头的动静,忙进来探情形,见二人平安回来,暗暗松了口气,周氏小声问:“一路可还顺遂?”
馀薇点头,“顺遂。”顿了顿,问,“这边是何情形?”
周氏:“殿下还在午睡,今日吃了不少酒,看样子一时半会儿醒不了。”
馀薇放下心来,周氏和丁香退了出去。馀薇在屋里来回踱步,想着与徐宛琴见面的种种,知道她的举动定然吓着她了。但不管怎麽说,筹谋的第一步跨了出去,只要徐宛琴有胆量,一切皆有可能。
怀揣着心事,馀薇坐到榻上,揣测徐宛琴敢不敢豁出去。她吃不准对方的态度,毕竟离经叛道,与徐宛琴所受的教养背道而驰。可是她又带着期许,赌徐宛琴的不甘心与不服气。
晚些时候李湛酒醒,头昏昏沉沉的,口渴得很。汪嬷嬷倒水喂他,说道:“郎君酒量不好,还是少饮为佳。”
李湛喝了一碗温水,才觉嗓子缓和了些。他疲乏地揉了揉额角,嘴硬道:“我虽吃醉了,那两个叔伯也没讨到好。”
汪嬷嬷无语了片刻,劝道:“饮酒伤身。”
李湛继续嘴硬,“我年纪轻不妨事,躺一会儿就缓过来了,他们年纪大了毛病多,得多躺两天。”
汪嬷嬷:“……”
也在这时,馀薇得知他酒醒过来伺候,汪嬷嬷退下了。丁香送来铜盆,馀薇亲自绞帕子给他,非但没有像汪嬷嬷那般发牢骚,脾气反而温和得不像话。
李湛有些受宠若惊,说道:“我吃醉了酒,三娘不犯嘀咕?”
馀薇和颜悦色道:“是妾求殿下来的,男人家总少不了应酬,妾不敢埋怨。”
李湛没有吭声,只盯着她瞧,心里头直犯嘀咕。馀薇递帕子给他,他始终不接,馀薇笑着问:“殿下怎麽了?”
李湛冷不防道:“三娘笑起来甚好看。”
馀薇抿嘴,“那往後妾要多笑才好。”
她以为李湛会附和,哪晓得那厮却道:“别这样笑,我害怕。”
馀薇:“……”
李湛:“你平日里多数都板着一张脸,这般笑起来反倒叫人发怵,总觉得背後憋着坏。”
那家夥着实敏感,馀薇被他的言语逗乐了,心情极好道:“如此说来,殿下是喜欢三娘对你板着一张脸吗?”
李湛接过帕子,“自然不喜。”
馀薇有些犯难,“那妾到底是笑,还是不笑?”
这个问题李湛并未回答,只盯着她打量,眼神里藏着冷幽幽的揣摩。
馀薇收敛情绪,装乖道:“今日妾能得见手帕交,心里头高兴,又见殿下差汪嬷嬷在一旁伺候,有心擡举避免妾难堪,纵使曾对殿下有所埋怨,却也动容。俗话说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殿下这般疼宠,妾总不能不识好歹。”
听到这番乖话,李湛“啧”了一声,“我喜欢听你说奉承话。”
馀薇撇嘴,“妾说的都是真心实意。”
李湛眯起眼,试探问:“如此说来,你这颗石头心,也是能捂热的?”
馀薇没有回答。
李湛才不信她的忽悠,她那铁石心肠若能捂热,何至于他会抹脖子殉情?
白眼狼就是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