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权和孙偏隐趁机把她带出教室,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安顿她。
教室里,塞梨看着法斯文空荡荡的座位,若有所思。
她拿出手机,犹豫了一下,拨通了簪冰春的电话。
电话接通,簪冰春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带着一丝疲惫的沙哑。
“怎麽了?”
塞梨靠在教室窗边,目光扫过法斯文空荡荡的座位,扯了扯嘴角:
“什麽时候回来?某人疯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我休学半年,怎麽回?”簪冰春的声音很轻,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
塞梨挑眉:“真休学了?”
“嗯。”
“因为什麽?”
簪冰春停顿了一下,才开口:“焦虑症。”
塞梨没说话,指尖在窗台上轻轻敲了敲。
那天晚上,簪冰春回到家後,惊恐发作再次袭来。
她蜷缩在浴室角落,呼吸困难,手指死死抠着瓷砖缝隙,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砸。
她颤抖着摸出手机,拨通了簪茹的电话。
“姑姑……救救我……”
她的声音支离破碎,像濒死的小兽。
半小时後,簪茹冷着脸把她塞进车里,直接开往医院。
医生诊断很快下来——焦虑症,伴随轻度抑郁。
簪茹二话不说,当场办了休学手续。
“半年,治好再回来。”她的语气不容反驳。
簪冰春没有反抗的力气,只是麻木地点头。
电话里,塞梨叹了口气:
“没办法了?”
簪冰春苦笑:“没办法。”
塞梨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法斯文这段时间像条疯狗。”
簪冰春一愣:“什麽意思?”
“字面意思。”塞梨语气平淡,“谁碰你桌子他揍谁,文姒雅缠着他,他直接当衆翻脸。”
簪冰春握紧手机,指节发白。
她不知道该说什麽。
“你不回来,他估计能拆了学校。”塞梨补充道。
簪冰春垂下眼睛,声音很轻:“跟我没关系。”
塞梨嗤笑一声:“随你,不过我会告诉他你在哪。”
挂断电话後,簪冰春盯着病房雪白的天花板,胸口闷得发疼。
她想起那天晚上公园里,那个带着烟草味的怀抱。
想起他凶巴巴地说“呼吸,白痴”。
想起他气得跳脚,骂她“用完就跑”。
——法斯文。
她闭上眼,把脸埋进掌心。
法斯文烦躁地踹了一脚课桌,金属桌腿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
他已经连续一周没见到簪冰春了。
“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