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斯文骂了一句,但嘴角却不受控制地扬了扬。
手机震动了一下。
他立刻点开——
簪冰春:明天下午三点有空。
法斯文盯着屏幕看了几秒,突然笑了一声,手指飞快地回复:“和我看电影。”
发完,他拎起书包往外走,脚步轻快得不像话。
——所有人都知道。
法斯文变了。
而这一切,只是因为簪冰春要回来了。
簪冰春站在电影院门口,冷风卷着落叶擦过她的裙摆。
她很少穿裙子,但今天却破天荒地套了件白色长袖连衣裙,外面搭了件米色针织开衫。自来卷的中长发被风吹得有些毛躁,发尾微微翘起,像只炸毛的猫。
“喂。”
身後突然传来一声熟悉的嗓音,下一秒,一只手臂从後面横过来,直接勾住她的脖子往後一带——
她猝不及防地跌进一个温热的怀抱里。
“法斯文!”她皱眉擡头,正对上一双含着戏谑的琥珀色眼睛。
法斯文今天穿了件黑色卫衣,外搭深灰色大衣,衬得肩宽腿长。他低头看着她,嘴角挂着痞笑,手指故意揉了揉她炸毛的发顶:“等多久了?”
簪冰春拍开他的手:“刚到。”
法斯文哼笑一声,晃了晃手里的电影票:“走吧,开场了。”
放映厅里空荡荡的,只有他们两个人。
簪冰春看了眼屏幕上的恐怖片海报,挑眉:“你不上课吗?”
法斯文懒洋洋地靠坐在椅子上,长腿随意伸展:“请假。”
“哦。”
电影开始,阴森的音效在空旷的影厅里回荡。法斯文侧眸瞥了眼身旁的人——
簪冰春正专注地盯着屏幕,脸上没有丝毫惧意,甚至还在反派跳出来时无聊地打了个哈欠。
……失策了。
法斯文暗自咬牙。他记得上次和文姒雅看恐怖片时,那女人开场三分钟就往他怀里钻。怎麽轮到簪冰春,反倒成了他一个人唱独角戏?
“你怕吗?”他不死心地凑近她耳边,压低声音问。
簪冰春奇怪地看他一眼:“不怕。”
“……哦。”
沉默片刻,法斯文突然伸手去抓她的手:“那我怕。”
簪冰春迅速抽回手:“你怕管我什麽事?你最好别碰我。”
“就牵一下。”
“不行。”
法斯文眯起眼,突然倾身逼近:“簪冰春,你故意的?”
她往後缩了缩,警惕地瞪他:“你才故意,选这种电影。”
被戳穿心思的法斯文丝毫不慌,反而笑得更加恶劣:“是啊,我就是故意的,怎样?”
簪冰春直接站起身,抱着爆米花就往最前排走。
“喂!”法斯文愣了一秒,赶紧追过去,“你跑什麽?”
“离你远点。”她头也不回地坐到第一排正中间,把爆米花桶往旁边空位一放,明摆着不让他坐。
法斯文气笑了,直接长腿一跨,硬是挤到她旁边的座位上:“这座位我买的,我想坐哪坐哪。”
簪冰春往另一边挪了挪,继续面无表情地看电影。
法斯文盯着她绷紧的侧脸看了会儿,突然伸手抢过她的爆米花:“我的。”
“还我。”
“不给。”
簪冰春转头瞪他,却见法斯文突然抓了把爆米花塞进她嘴里,笑得一脸得逞:
“骗你的,吃吧。”
她被塞了满嘴,鼓着腮帮子瞪他,像只生气的仓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