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冰春耳尖一热:"不用。。。。。。"
"我用。"他的语气不容拒绝,"躺好。"
她听见电话那头窸窸窣窣的声响,像是他也钻进了被窝。簪冰春犹豫了一下,还是慢慢放松身体,把手机贴在耳边。
"闭眼。"法斯文命令道。
她下意识闭上眼睛,随即又觉得好笑:"你又看不见。。。。。。"
"我就是知道你没闭。"他轻哼一声,"现在闭了没?"
簪冰春把被子拉到下巴:"闭了。"
电话里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法斯文清了清嗓子,突然开始念:"在柯南道尔的《血字研究》第三章里,华生第一次注意到。。。。。。"
簪冰春猛地睁开眼:"你在念什麽?"
"福尔摩斯探案集。"他的声音里带着得意,"你不是喜欢推理小说吗?"
她这才注意到他念的是工藤新一最崇拜的侦探。心跳突然漏了一拍,簪冰春把发热的脸颊往枕头里埋得更深。
法斯文继续念着,声音渐渐放轻。他的发音很标准,偶尔遇到长句子会稍微卡顿,然後不耐烦地"啧"一声。
簪冰春听着听着,意识开始模糊。半梦半醒间,她听见法斯文小声问:"睡着了?"
她含糊地"唔"了一声。
电话那头传来轻笑,然後是布料摩擦的声音,像是他翻了个身。"晚安,小傻子。"
这句话轻得像羽毛,却让簪冰春彻底清醒了。她攥紧被角,突然开口:"法斯文。"
"嗯?"他似乎没料到她还会回应,声音里带着诧异。
"你。。。。。。"她咬了咬嘴唇,"为什麽突然这样?"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久到她以为他不会再回答。
"因为我睡不着。"法斯文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只有拽着你头发的时候才能睡好。"
他顿了顿,像是下了很大决心:"我试过很多办法。。。。。。安眠药,数羊,甚至喝酒。都没用。"
簪冰春屏住呼吸。
"後来我发现,"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只要听见你的声音,就能睡着。"
窗外的月光洒进来,簪冰春看见自己的手指在微微发抖。
"那你之前。。。。。。"
"放不下面子。”法斯文自嘲地笑了笑,"但现在我明白了——"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却一字一句格外清晰:"在你这里,面子算个什麽东西。"
周六早晨八点,簪冰春的手机就开始疯狂震动。
她迷迷糊糊地摸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法斯文的第十五个未接来电。刚划开接听键,那头就传来暴躁的声音:
“你他妈终于接了!我在你家楼下,十分钟不下来我就上去砸门!”
簪冰春一个激灵坐起来,头发乱糟糟地翘着:“今天周六。。。。。。”
“密室逃脱,我订的十点的场。”法斯文不耐烦地打断,“塞梨和随权也去。”
簪冰春揉了揉眼睛:“我没答应。。。。。。”
“现在答应了。”电话那头传来机车轰鸣的声音,“九分钟。”
“。。。。。。”
二十分钟後,簪冰春顶着乱翘的头发被法斯文拽上了机车。他扔给她一个头盔,嫌弃地打量她的卫衣牛仔裤:
“你就穿这身?”
簪冰春困得直打哈欠:“又不是去走秀。。。。。。”
法斯文“啧”了一声,突然从後备箱扯出个纸袋:“换上。”
里面是条黑色工装裙和马丁靴,连吊牌都没拆。
“你什麽时候——”
“八分钟。”他看了眼手表,转身就走,“换不好我就帮你换。”
簪冰春气得跺脚,还是乖乖去换了衣服。
等他们赶到密室逃脱店时,塞梨已经冷着脸站在门口,随权正围着她上蹿下跳:
“小梨!我给你买了奶茶!三分糖去冰加椰果!”
塞梨看都不看:“不喝。”
“那你吃不吃蛋糕?隔壁新开的——”
“闭嘴。”
法斯文幸灾乐祸地吹了声口哨,把簪冰春往前一推:“人齐了,进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