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姑姑。"
"我现在和他说。"
簪茹这才满意地笑了,亲昵地摸了摸她的脸:"这才是我的乖宝贝。"
房门关上的瞬间,簪冰春的膝盖一软,直接跪倒在地。
眼泪大颗大颗砸在法斯文送的手镯上,银色的光泽被水渍模糊。她的手指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呼吸越来越急促,胸口像是压了块巨石。
她踉跄着爬起来,跌跌撞撞地扑到桌前。抽屉被粗暴地拉开,药瓶滚落在地。她颤抖着拧开瓶盖,倒出两粒白色药片塞进嘴里。
苦。
太苦了。
她蜷缩在墙角,抱紧自己的膝盖,无声地痛哭。手机屏幕亮起,是法斯文发来的消息:
[明天带你去吃火锅?]
簪冰春盯着那条消息看了很久,久到屏幕自动熄灭。
黑暗中,她慢慢打字:
[法斯文,我有事找你帮忙。]
手机屏幕亮起,法斯文的消息跳了出来:[什麽事?说就好了。]
簪冰春的手指在屏幕上悬停了几秒,最终还是将簪茹公司的事发了过去。
消息刚发出去,法斯文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这点破事?”他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几分不屑,“没了?”
簪冰春攥紧手机,喉咙发紧:“嗯。”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法斯文的声音突然沉了下来:“你哭了?”
她没回答,眼泪却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不哭了行不行?”他的语气难得放软,“我去和我爸说,不哭了好不好?”
簪冰春依旧没说话,只有轻微的抽泣声透过话筒传过去。
法斯文似乎有些无措,电话里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半晌,簪冰春突然开口,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我想见你了。”
法斯文愣了一下,随即低笑出声:“现在晚上九点,我送你回家那会才七点,只过了两个小时就想我了?”
他的语气带着调侃,却又透着几分纵容:“行,我现在过去,你在楼下等我,十分钟好不好?”
簪冰春擦了擦眼泪,轻轻“嗯”了一声。
她挂断电话,随手抓起一件卫衣套上,外面又披了件薄外套,轻手轻脚地出了门。
夜风微凉,她站在楼下,手指无意识地绞着外套的衣角。
远处传来机车轰鸣的声音,车灯划破夜色,由远及近。
法斯文一个急刹停在她面前,长腿撑地,摘下头盔。
他的头发被风吹得有些乱,额前的碎发微微翘起,琥珀色的眼睛在路灯下格外亮。
“才十分钟,急什麽?”他挑眉,伸手擦掉她脸上未干的泪痕,“哭成这样,不知道的以为我欺负你了。”
簪冰春没说话,只是突然上前一步,伸手抱住了他的腰,脸埋在他胸口。
法斯文怔了一下,随即收紧手臂,将她整个人圈进怀里。
“行了,”他低头,下巴蹭了蹭她的发顶,“多大点事,至于哭成这样?”
簪冰春在他怀里闷闷地“嗯”了一声,手指攥紧了他的衣角。
法斯文叹了口气,语气无奈又宠溺:“以後有事直接找我,别自己躲着哭,听见没?”
她点点头,眼泪却再次涌出来,浸湿了他的前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