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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冰的花(第3页)

"放开她!"一声尖利的怒喝炸响!刚约会回来的申诗佳像头暴怒的小狮子,拨开人群冲进来,扬起手狠狠一巴掌扇在檀民脸上!

"啪!"清脆的响声让周围瞬间死寂!

檀民被打得偏过头,捂着脸懵了。簪冰春趁机挣脱,踉跄着後退两步,大口喘着气,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她想去捡地上的表盒,脚踝却猛地一崴,钻心的疼让她闷哼一声,差点摔倒。

申诗佳眼疾手快地扶住她,转头对着檀民破口大骂:"檀民你他妈有病吧!冰春说了八百遍有男朋友!有!男!朋!友!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跟个癞皮狗似的缠着!疯子!神经病!再碰她一下试试!"她气得胸口起伏,眼神像刀子。

簪冰春借着申诗佳的力站稳,咬着唇,忍着脚踝的剧痛,慢慢蹲下身。她没看任何人,也没理会周围的目光,只是极其小心丶极其珍重地将那两个丝绒盒子捡起来,拂去上面沾的灰尘,仔细盖好盖子,重新放回购物袋里。仿佛那是易碎的稀世珍宝。

然後,她扶着申诗佳的手臂,看也没看僵在原地的檀民一眼,一步一步,忍着疼,极其缓慢却异常坚定地往宿舍楼里走。背影挺得笔直,只有微微颤抖的指尖泄露了刚才的惊悸和强压的愤怒。

申诗佳一路半扶半架地把簪冰春弄回307。钟离艺芳和楚婷都不在,宿舍里空荡荡的。

她把簪冰春扶到椅子上坐好,倒了杯温水塞进她冰凉的手里:"冰春…你没事吧?"声音还带着未消的怒气,但看向簪冰春的眼神全是担忧。

簪冰春捧着水杯,指尖的凉意慢慢被杯壁的温热驱散。她低着头,看着自己脚踝上迅速肿起来的红痕,还有小臂上那几道清晰的指印。过了好几秒,她才轻轻摇了摇头,声音有些哑,却异常平静:

"没事。"

她把那个装着情侣手表的购物袋,轻轻地丶稳稳地放到了自己书桌最里面的位置。

手机屏幕亮起,法斯文的来电显示跳了出来。簪冰春蜷缩在椅子上,手指悬在接听键上停顿了一秒,才轻轻按下。

"冰春,"法斯文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长途飞行後的疲惫和掩饰不住的期待,"我下飞机了。"

簪冰春握紧手机,指节微微泛白:"嗯。"

"今天太晚了,就不让你出来了。"他的声音低低的,像是在哄她,"我去我们那个房子睡,明天一早来接你过节,好不好?"

簪冰春的喉咙突然发紧,眼眶不受控制地湿润起来:"好。"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

"怎麽哭了?"法斯文的声音骤然沉了下来,带着敏锐的察觉和压抑的冷意。

申诗佳在一旁听得直皱眉,一把拽过凳子坐到簪冰春旁边,冲着手机大声道:"你女朋友被人欺负了!那个傻逼,今天在宿舍楼下堵她,又送花又拉扯的,还说什麽'异国恋守活寡'这种恶心话!冰春手腕都被他抓红了!"

簪冰春想拦,但申诗佳已经一口气全倒了出来。

电话那头安静了几秒,随後传来法斯文低低的笑声——不是愉悦的,而是那种带着危险气息的丶令人脊背发凉的轻笑。

"冰春,"他的声音忽然温柔得不可思议,像在哄一个受惊的孩子,"告诉我,他叫什麽名字?"

簪冰春抿了抿唇,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臂上还未消退的红痕:"没事的,斯文。"

"冰春,"法斯文的声音依旧温柔,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你知道我性格的。就算你不说,我也有办法查出来——但他不会好过。"

簪冰春闭了闭眼,终于低声开口:"他叫檀民。"她顿了顿,声音更轻,"法斯文,他也是人,要前途的。"

电话那头传来打火机"咔嗒"一声轻响,法斯文似乎点了支烟。他深吸一口,缓缓吐息,声音里带着无奈和宠溺:"冰春,你就是太善良了。"

申诗佳在一旁猛点头,插嘴道:"就是!善良没好果子吃!"

法斯文低笑了一声,语气重新柔和下来:"好了,冰春,去睡觉吧。"他的声音轻得像羽毛拂过,"明天我们就能见面了。"

簪冰春"嗯"了一声,眼泪无声地滑下来,但嘴角却微微扬起:"好。"

电话挂断後,申诗佳长舒一口气,拍了拍簪冰春的肩:"冰春,你男朋友可以的,真男人。"

簪冰春擦了擦眼角,终于露出一丝真心的笑意:"我睡觉了,诗佳。"

申诗佳点点头,关掉了宿舍的灯:"我也睡了。"

黑暗中,簪冰春蜷缩在被子里,手机屏幕还亮着——是法斯文刚发来的消息:

[明天见,我的冰春。]

她将手机贴在胸口,闭上眼睛。

深夜,簪冰春没怎麽睡,她摘下耳机,屏幕的光刺得眼睛发酸。柯南的推理定格在关键画面,但她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了。钟离艺芳和楚婷的呼吸声在黑暗里起伏,均匀绵长,沉入梦乡。

凌晨三点。这个数字像冰冷的针扎进她紧绷的神经。

她猛地闭上眼,把手机塞到枕头底下。黑暗立刻包裹上来,沉重地压在眼皮上。脑袋里却异常清醒,像有无数细小的砂轮在飞速转动,嗡嗡作响。以前琐事一闪而过,姑姑刻薄的话语碎片丶法斯文难以捉摸的眼神丶塞梨担忧的表情丶还有课本上密密麻麻的公式……所有东西搅在一起,翻腾不休。

不行,必须睡。她命令自己。明天还要和法斯文见面,不能垮。

她用力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试图模仿睡眠时的呼吸节奏。一次,两次……胸腔起伏着,但思绪像脱缰的野马,完全不受控制。焦虑像无形的藤蔓,从心脏蔓延到四肢,缠得她动弹不得,偏偏又在皮肤下躁动地奔涌。

她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棉布吸走了呼吸的声音,却放大了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咚丶咚丶咚……沉重得仿佛要撞碎肋骨。她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用那点细微的刺痛试图分散注意力。

“睡……睡……睡……”她在心里无声地呐喊,像念咒语。她开始数数,从一数到一百,再从一百倒数回去。数字在脑海里机械地滚动,但那些让她心慌的画面却总能从缝隙里钻出来,打断数列。

眼皮沉重得像灌了铅,酸涩肿胀,可就是合不拢。黑暗不再是安宁,而是无边无际的牢笼。每一次尝试放松身体,都感觉肌肉在下一秒反弹得更僵硬。喉咙有点发紧,胃部也隐隐传来不适的抽搐。姑姑那句“别忘记是谁把你从小县城接出来的”又阴魂不散地飘过。

她猛地睁开眼,瞪着上铺床板的模糊轮廓,几秒钟後,又泄气地闭上。烦躁感像蚂蚁在啃噬神经末梢。她扯过被子蒙住头,隔绝了室友的呼吸声,也把自己闷在狭小的空间里。缺氧的感觉稍微盖过了心里的喧嚣,但随之而来的窒息感又让她不得不掀开被子。

她像一具僵硬的木偶,直挺挺地躺着,一动不动。强迫自己放空,让大脑变成一片空白。但空白只持续了短暂的一瞬,下一秒,更深的疲惫和焦灼就汹涌地反扑上来,几乎要将她溺毙。

最後,她放弃了挣扎。只是死死闭着眼,用尽全身力气把自己“钉”在床板上,任凭那些混乱的思绪在脑海里横冲直撞。身体和精神都疲惫到了极点,却像被架在火上烤,怎麽也得不到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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