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军官用力咳嗽了好几声,严晚棠才止住笑。
她用稿纸遮住笑脸,握起拳头举高带领大家喊口号:“白塔必胜!保卫白塔,保卫人民!”
薛屿以为要走过场,跟着举起手大喊:“白塔必胜!”
周围的士兵没有一个人喊口号,嬉皮笑脸看着她,对她挤眉弄眼。
薛屿悻悻放下手,装作若无其事。
军官们致辞完毕,大家都轻松下来。
战士们聊着天,军官们也在无所谓地闲聊,大家都习惯了战争,打仗如同家常便饭。
蒙巫来到薛屿面前,对她使了个眼色,让她跟过来。
来到广场角落的保卫室,蒙巫对她道:“五分钟,五分钟必须出来。”
薛屿不明所以,就被蒙巫推进了保卫室,关上了门。
“周斯衍,你叫我来干什麽?”
薛屿看到周斯衍後,又惊又喜。
周斯衍没说话,放下手中的黑色箱子,打开箱盖。
薛小海戴着羊羔帽的脑袋从箱子里钻了出来,惊喜地叫了一声:“哇!”
薛屿紧张不安抱出孩子,问周斯衍:“你胆子也太大了吧,要是小海在里面哭,岂不是暴露了!”
周斯衍捡起箱子里的奶瓶放孩子手里:“箱子有隔音装置,孩子的哭声传不到外面。”
薛屿亲在孩子软乎乎的脸上:“那也很辛苦呀,宝宝待在那麽小的箱子里肯定会害怕的。”
“她也想来送你。”周斯衍说。
这是薛小海从南洲回来後,第一次来到室外。
她好奇地打量着小小的保卫室,又透过单面玻璃看向外面,很开心。
“我可怜的娃啊。”薛屿有点心酸。
薛小海吸了两口奶,又把奶瓶怼薛屿面前:“妈妈,吃。”
“妈妈不吃,这是小海的,小海自己吃,吃完了长得壮壮的。等你长大了就和妈妈一起出去冒险,不用整天待在这个破地方了。”
时间紧急,薛屿没能和父女俩聚太久。
蒙巫在外面敲门:“好了没,得走了。”
周斯衍哄着孩子,把她放进保险箱里,锁起来後才打开门,让薛屿先出去。
“去排队吧,要进站了。”蒙巫对薛屿说。
“是,长官。”
薛屿走後,蒙巫和周斯衍并肩往外走,眼神止不住瞥向周斯衍提着箱子:“你这箱子装的什麽?”
“文件。”周斯衍眼里古井无波。
蒙巫又问:“什麽文件?”
“保密文件。”周斯衍加快步伐往外走。
薛屿跟着大部队进站。
在候车区等待时,封啓洲身穿白大褂风风火火赶来。他应该是刚从医院出来,身上消毒味很重。
径直来到薛屿面前,对她吹了个口哨,示意她跟上。
薛屿让姐妹团的人帮自己看着行囊包,小跑着去追封啓洲。
来到车站内部的急救医疗室,薛屿一进去,封啓洲就把她拉怀里。
听到外面列车的鸣笛,薛屿鼻酸,抱住封啓洲:“你也是来送我的吗,你和孩子在家等我,我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别搞矫情话了。”封啓洲急得火烧眉毛似的,白大褂扔下,“快点吃,吃饱了才好去打仗。”
薛屿感激涕零,差点呼吸不过来。其实她很感谢封啓洲,她离开地球太久了,很想念妈妈,封啓洲的做法让她産生诡异的依赖。
这和尤克恩想给她当爹的情况完全不一样。封啓洲是切切实实在付出行动,他在抚育她,把精神力通过这种奇怪的方式传输给她。
封啓洲喉结滑动,轻轻抚摸她的背。
“好吃你就多吃点。”他笑着笑着,眼眶又开始酸涩。
很奇怪,他在薛小北身上都没有这麽重的怜爱感,在薛屿这里却找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疼惜和怜爱,想要疼她,想要哺乳她。
很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尤克恩传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