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里仰面看她,露出浅显的笑。
薛屿一只手撑在他宽阔的肩上,另一只手摸摸他扎手的发茬,悄声道:“好啦好啦,快把我放下来,小心压到宝宝。”
默里这才放下她,捡起地上的扳手:“来,我们一起搭。”
“你的帐篷呢,搭好了吗,在哪里?”薛屿热切地问。
“搭好了,在最南面先锋区那里,等下我带你去看。”
“好。”
整个白塔可以算是个大型军团,人人都是战士,人人都是兵。部队没有什麽严厉军规,大家都可以四处走动。
搭好自己的帐篷,薛屿又和默里去看他的帐篷。
离开了白塔,默里不需要严格遵守保守派的洁身自好教规,他光明正大和薛屿牵着手,没有人会在意。
默里的帐篷搭得很好,不过材质看起来很旧。
篷布经过长年累月的风吹日晒,逐渐褪去原本的色泽。甚至还能看到好几个小破洞,似乎是被子弹打中的痕迹。
帐篷内部空间很小,两人进去盘腿坐下,挨得很紧。
默里从包里取出一瓶牛奶,拧开盖子递给她:“你喝。”
薛屿抿了一口,又递给他:“你也喝。”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分享完了一瓶牛奶。
薛屿擦干净手,顺着衣摆摸向默里的腹部,弧度有些明显了,原本结实紧致的腹肌不再那麽垒块分明。
她能感觉到有生命在跳动,小小的动静隔着肚皮传递到她手心。
默里摸了摸薛屿的头发:“感受到了吗?”
“嗯!我们的宝宝在动呢。”
薛屿抽回手,摸向默里的脸,水系战士的皮肤都很好。哪怕是默里整日在外面风吹雨打的,肤质还是细腻光滑,像是特别保养过一样。
“在看什麽?”默里握住她的手。
“在看茉莉花,又香又白的茉莉花。”薛屿抿着嘴笑。
默里也笑了,两人缓慢贴近,额间相抵,嘴唇逐渐贴近,之後停下。谁都没有下一步动作,只是这样贴着对方柔软的嘴唇,呼吸安静低缓。
直到外面出现了蒙巫的声音:“看到薛屿了吗?”
有个女生回话:“看到了,她和默里在一起呢。”
薛屿匆忙和默里分开,擦擦嘴连滚带爬从默里的帐篷里出来:“长官,您找我有什麽事?”
“你来这里干什麽?”
“我。。。。。。我来看望我的同学,不,来看我的战友。”薛屿磕磕绊绊解释。
蒙巫眼神凌厉,很快扫视到在帐篷门帘下方缠成一团的海马和章鱼,轻笑:“真是如胶似漆的战友情。”
薛屿面红耳赤扒开蓝莓,抱起蓝莓摁在怀里:“抱歉长官,是我没有控制我的精神体。”
“你把自己控制好了,你的精神体也就安分了。”蒙巫擡步往外走,“过来,马上要开会了。”
“是。”
薛屿分配在蒙巫手下的分队,这个分队的战士大部分都是老油条,作战经验丰富。
薛屿带着折叠小马扎坐在角落,认认真真听会。
听到蒙巫说,蛙人明天会进行祭祀仪式,大家要趁这次仪式对蛙人总部进行袭击。
到时候陆系部队会从正面进攻,把蛙人们逼近平蓝湖里。
而水系部队将提前藏匿在湖底和蛙人进行水战。
散会後,蒙巫把薛屿留下,说:“你全程跟在我身边,不需要听你们队长的指令。”
“是,长官。”薛屿标标准准敬军礼。
蒙巫上手帮她整理腰间歪斜的枪套,取出手。枪查看:“06式乌特利手。枪,不错,是你自己挑的枪吗?”
“是的,长官!”
蒙巫拿起枪在手里转了一圈,很满意:“以後我打算死的时候,你可以用这把枪杀了我吗?”
“是,长官!”薛屿铿锵有力喊话。
旋即发现不对,赶忙找补:“不对,长官,您这是在说什麽?”
蒙巫面不改色,把枪放回她腰间的枪套里:“我只是一个战争机器,早就活腻了,等把你培养起来。我就找个漂漂亮亮的地方自我了断。”
他语气轻松平常:“当然了,我要是自杀的话,总归太没价值了点。所以到时候我可以死在你手里,让你踩着我的尸体升职。”
薛屿眨眨眼睛,这话对她来说属实冲击力有点大,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应,喊道:“长官,我不知道我需要说什麽话才能开解您,请您指示。”
蒙巫故作沉思:“那就说谢谢吧。”
“谢谢长官,我会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