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给默里打电话,还是无人接听。
薛屿看到繁育树上,代表着默里两个孩子的两朵花,发生了变动,不再绽放得那麽鲜亮了,有着要凋零的趋势。
默里肯定是出事了,薛屿猛地站起来。
她在群里迅速发消息:默里好像是出事了,我出去找他。
周斯衍:严重吗,你要不再等二十分钟,我和你一起去?
薛屿:你先忙你的,我先出去。
她和孩子们交代几句,让孩子们自己在家里玩。
戴上手电和两把枪,快速出了门。
还没出生的孩子和母亲感应很强,她能感受到默里的方位,是在城北那边。
薛屿挤上悬浮列车,来到城北,顺着感应不断寻找默里。
看到水系狙击手小分队排着队在等车,她跑过去询问:“你们有看到默里吗,精神体是蓝环章鱼那个默里。”
有人道:“刚才还看到呢,现在不知道哪里去了。”
有个胳膊上绑着纱布的女生说:“他好像是被流弹击中了,应该是去找救护车了,你去伤员区那边看看。”
薛屿心跳加快:“被流弹击中?什麽时候的事?”
女生道:“两个小时前吧,我们撤退的时候,有个死了一半的敌军朝我们开枪。大家都躲开了的,但子弹射到了障碍物,又反弹了回来,击中默里了。”
薛屿手心在冒汗:“那严重吗?”
女生对她扬起胳膊,一脸轻松:“哪有什麽严重的,不就是被子弹击中了吗?我这手都快被打烂了,刚才医生给我做手术,又给接回来了,没大事的。”
薛屿知道白塔的医术非常高超,被列车碾压过的人都能救回来。
但默里现在怀着孕,和普通战士不一样,她也不清楚会出现什麽状态。
先去了伤员区找了一圈,依旧没找到默里。
薛屿每走一步都脚步沉重,她不断深呼吸,尽全力让自己冷静。
不停地和大家打听,寻找默里的踪迹。
她能感受到默里就在这附近,但怎麽也找不到。
终于,收到了默里的回电,他声音很虚弱:“薛屿,是你吗?”
薛屿大声道:“对,是我,我来找你了,我就在静禾路这里。”
默里说他受了点伤,告诉了薛屿一个地址,让她过来。
薛屿进入被炸弹炸成废墟的小巷,来到一处塌陷的高架桥下方,在昏暗处找到了默里。
默里腹部还在流血,他嘴里咬着手套,自己在处理伤口。
“默里,怎麽会这样,我带你去看医生,这附近就有救护车,那边有好多医生。”薛屿眼泪不可控地落下,跑到他面前蹲了下来。
默里脸上毫无血色,白的像一张纸,额头全是汗:“不行,医生会发现我肚子里有孩子。我们不能冒这个险,万一他们直接把孩子取掉了呢?”
薛屿哆哆嗦嗦帮他捂住伤口:“我们叫封啓洲过来。”
她给封啓洲打电话,说明了情况。
封啓洲语气冷静:“你把定位发给我,我现在开直升机过去。”
半小时後,封啓洲来了,直升机在一旁的空地停下。
薛屿背起默里,把他送上直升机。
封啓洲递过去一些急救药,让薛屿给默里紧急注射,之後回到了医院。
一路开红灯,紧急送到手术室。
他查看了一番,摇摇头:“不行了,情况太严重。”
薛屿:“保大!不管怎麽样,都要保住默里!”
“肯定是保大,孩子基本上是保不住了。”封啓洲说。
默里紧紧握住薛屿的手:“薛屿,我想要保住孩子,真的不行吗?”
封啓洲剖开他的肚子查看里面的情况,而後道:“其中一个孩子被弹片擦伤了,只能有一个办法了,先把受伤的孩子取出来,这样才能给默里顺利做手术,也能保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