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嗯???
沈三这是跑路了?她都没跑,他跟她玩什麽消失术?
纪时愿荒唐不已,用力抓了把头发,拿起叠在沙发上的新衣服,去浴室换好,快到一楼拐角时,客厅传来动静,她半截身子往外挂,看到正在打扫的钟点工。
趁对方不注意,她做贼一般踮起脚尖,溜出了别墅,半分钟後,被停在前面的轿车拦下。
司机下车替她打开车门,一面说:“纪小姐,沈少爷让我送您回东山墅。”
纪时愿哦一声,没忍住问:“他人呢?”
“少爷早上有事要去明轩居处理。”
瞧这时间管理能力。
纪时愿在心里啧了几声,“你们少爷还真是工作丶娱乐两不误,回头你见到他,麻烦给我传句话,让他千万照顾好他的腰。”
省的还没年老色衰,先失去了傲人的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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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东山墅,纪时愿才有闲情点开微信。
“退役魔法少女”的三人小群已经炸开了锅。
陆纯熙:【出事啦出事啦出事啦!@纪时愿】
言兮:【都火烧屁股了还睡?!醒醒!@纪时愿】
纪时愿回了个问号过去。
三言两语说不清楚,陆纯熙干脆把人约到常去的一家清吧,凑巧碰到几个熟面孔。
怕被对方听到,她将音量压成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程度:“今天早上圈子里多出了很多指责批判你的流言,我和兮都怀疑是岳恒干的。”
短短一句话,包含的信息量巨大,纪时愿的诧异不受控地表现在脸上。
不是吧,她昨晚才和沈确睡了,今早就传出她出轨的消息了?
姓岳的狗东西是在她床底装了监听设备吗?
纪时愿指甲刮蹭着指腹,如坐针毡,转念又觉得自己没必要心虚。
都是酒的问题,她能有什麽错?
她不过就是被美色诱惑,借着酒精,犯下了全天下的风流女人都会犯的错而已!
她成功把自己洗脑过去,故作不解地问陆纯熙到底发生了什麽事。
陆纯熙直接亮手机屏幕给她看。
纪时愿完完整整地看了遍,提炼出关键信息:岳恒找的水军全都在控诉她高中时的“太妹”行径——非但霸凌了一贫困特招生,还玩起横刀夺爱的戏码,逼人校草和她谈恋爱,玩爽了,就把人丢一边,甚至动用家里关系,把校草放逐到国外。
陆纯熙观察着纪时愿的反应,小心翼翼地提了嘴:“这校草说的该不会是周自珩吧?可你们不是没交往过吗?”
纪时愿悬在屏幕上的手指一顿,“应该是他。”
仅从她的反应和这四个字,陆纯熙看不出她是在意还是不在意,说得再深入些,是迄今为止周自珩在她心里占据的分量。
纪时愿不知道陆纯熙的所思所想,注意力拐了个弯,回到以她为主角的不实新闻里,意外发现在她匿名加入的微信群里,也有不少人在聊这事。
【我还刷到一个,说纪大小姐高三时一个人偷偷去了趟妇産科,估计是打胎去了。】
纪时愿服了,没法再潜水。
首席漂亮官:【你说的对,我那时候确实偷偷去了趟妇産科——】
首席漂亮官:【把你给堕了。】
有人惊恐:【你是?】
首席漂亮官:【你们嘴里脑袋空空的太妹纪大小姐。】
群里霎时一片寂静。
隔着屏幕,纪时愿都能想象出这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脸上的尴尬。
让他们在背後蛐蛐她!
看她不吓死他们!
纪时愿心情雨转多云,有闲心开始分析岳恒这次使出的阴招,目的很明确,为了搞臭她的名声,好帮他吸走一波骂名。
他倒不担心将来有一天圈子里的人,给他俩封上“北城最强无耻夫妻”的称号。
无语归无语,纪时愿心里还升起丝丝缕缕的得意,她在四年前玩过的手段,岳狗现在才搬弄,可真是落伍!
她的表情一会懊恼,一会欣喜,比打翻的调色盘还要精彩,陆纯熙直觉她对自己隐瞒了很重要的事,正要出声询问,不远处传来的交谈声将两个人的注意力齐齐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