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行动前,他还是有商有量地问:“要是我逮到了,你就好好叫我声三哥?”
他得承认,每回她用脆生生的嗓音唤他三哥时,他心里都会升起难以言述的愉悦。
纪时愿似笑非笑地比了个OK的手势,“你要真能逮到,别说三哥,我叫你狗哥丶猪哥都行。”
“……”
纪时愿刚拿来一盆瓜子,纪浔也发来消息,问她现在是不是和沈确在川西。
纪时愿回了个嗯呐。
纪浔也:【你俩跑那儿做什麽?】
纪时愿:【抓鸡呢。】
纪浔也:【?】
纪浔也:【抓谁的鸡?】
纪时愿眼睛瞪得像铜铃:【你是在跟你唯一的堂妹开黄腔吗?】
纪浔也装作无事发生,撤回刚才那条消息,重归正题:【沈确是去找你求和的?】
说起这事,纪时愿难免有些沾沾自喜:【非要说起来,是我把他吊到川西的。】
纪浔也不清楚其中的弯弯绕绕,也没问,只说:【不怕吊过头,把人吓跑了?】
纪时愿:【不然呢?就这样干等他开窍,只不准还没我绝经的日子来得早。】
纪浔也没再多说:【你们俩在川西注意安全。】
纪时愿回过去点头的表情包,把手机揣回兜里,开始磕起瓜子,变磕边欣赏沈确比狗熊还要笨拙的“英姿”。
在他被台阶绊倒,差点摔了个狗吃屎後,凉凉嗤了声,一丝情面不留地甩给他一个“要你这男人何用”的眼神。
沈确站直腰,拍了拍身上的灰,不紧不慢地给自己找补:“山里的鸡,还挺野的。”
这儿的鸡野不野不好说,他这话是真的又装又油,纪时愿听不下去,眼睛也疼,起身拐进厨房。
那两只鸡最後还是邻居亲自逮回来的,做成了白斩鸡,傍晚五点多,菜刚摆上,许念接到一通电话,急急忙忙往外冲。
纪时愿忙问:“出什麽事了?”
“小禹不见了!”
她听得满头雾水,“你别急,慢慢说。”
沈确没忍住看她眼,她的性格看似咋咋唬唬,实际上真要遇到事儿了,不比见惯大风大浪的人心态差。
许念猛地咽了咽口水,“小禹是我的学生,刚才他爷爷打电话给我,说他现在还没回去,回家的路上也都找过了,就是不见人影。”
半个月前,村里刚出过事,一六岁孩童不慎滑下悬崖,发现时已经来不及抢救。
纪时愿问:“他平时会去的地方也都找过了?”
“学校操场丶李叔家的小卖部丶书店,连老年活动室也去看过了,都没人。”
周边几户人家齐齐出动,纪时愿坐不住,披上防风外套准备出门,被沈确拦下,“我已经让徐霖联系上这边的搜救队,很快就会有消息。”
“他们过来大概要多久?”
“四十分钟左右。”
她坚持:“那我就出去找四十分钟。”
沈确没松手,态度也坚定,“晚上山里不安全。”
纪时愿昂了昂下巴,“天还亮着,黑之前我会回来的。”
“别的事都可以依你,这事不行。”
僵持了会,纪时愿给出各退一步的方案:“那你陪我一块,总行了?”
沈确这回应得爽快,“行。”
两个人沿着村口走去,纪时愿看见公交车站台上坐着一个人,身型瘦小单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