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嘉卉之前还对莫淮北可能是“黑粽子”没有什麽实感,现在倒是觉得概率挺大的,“或许这就是之前说过的‘预兆’的风险?”
苏可意一想到还有这样的可能存在,感觉身体的不适舒缓了点,“行吧,这样一想好受多了。”
“但是可意……”我觉得这只黑粽子好像不太吉利。
苏可意弱弱地:“嗯?”
苏可意找了这只黑粽子这麽久,她不想让她丧气,于是安慰她:“没什麽,你再坚持一下,医务室马上就到了。”
*
贺嘉卉陪着苏可意在医务室休息了会儿。
喝了点藿香正气水,苏可意稍微有了点力气,头还是昏沉,但目光已经清明了点,看人已经不糊了。
苏可意盯着贺嘉卉,忽而说:“嘉嘉,你是不是也中暑了?”
还真是,好姐妹连中暑都要一块。
俩人一起坐在医务室的沙发上,一人一块退烧贴在脑门上贴着,嘴唇是一样的惨白,脸色是一样的难看,精神状态是一样的半死不活,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俩人都没力气,对视了一眼,居然还笑得出来。
今天的天气也是很绝了,上午还没那麽过分,结果下午直接飙到了35℃。
空气都是烫的,吸进肺里感觉身体快要膨胀,即将燃烧。
这个天,蝉都该冒汗了,叫得很凶,温度有多高,分贝就有多高。塑胶跑道被烤得散发着一股难以言明的气味,好几个容易晕车的学生都闻吐了。
後来再看天气预报,这天是这个月里最热的一天。
哎,也没办法,学校偏偏就是有这种能力,总能选中军训烈阳,期末考暴雨的绝妙日子。不少学生怀疑,学校其实是雷公电母转世。
操场那麽大点地方,阴凉地有限,高一高二那麽多的班,没抢到地方的教官只好带着学生另寻他处。
好在六班的教官有经验,早早转移了阵地,把操场最大的阴凉处占了。
苏可意下意思又环顾四周,找林泽与。只是他们班不知道去哪了,似乎不在操场。
後边的女生拍拍苏可意的肩,递过来一个袋子:“可意,刚刚五班的李博文说捡到了你的东西,让我把这个还给你。”
黑色的袋子里不知道装了什麽,还有点沉。
苏可意打开後,看到的是各种药品:一瓶龙虎人丹丶一瓶风油精丶一盒退烧贴丶中包的午时茶,一瓶200ml的小瓶矿泉水,以及一管全新的防晒霜。
这不是她的啊。
苏可意不明所以地翻了下,在底下发现一张便利贴。
这张便利贴,越看越觉得眼熟。
她把便体贴的另一面翻转过来。
便利贴上出现了一个潦草的圈。
*
军训的唯一好处应该就是能提早放学。
苏可意身上的劲已经全然恢复,满血复活一样,又成了那个看着做什麽都能很可以的苏可意,“你们班的教官怎麽样?凶吗?”
“不凶。”
“哦。我们教官也还好,没我想得凶,太阳一大他就带着我们躲。领导一走他就让我们原地放松。”
林泽与瞥她一眼,她面色已经恢复如初,白里透红,眉眼间的郁闷气一扫而空。“那你还能中暑?”
苏可意想开玩笑说自己是向日葵,太阳绕着她转,意识到什麽後,唇角上扬,问他:“你怎麽知道我中暑了?”
林泽与擡了擡下巴,示意她额头上的东西。
苏可意一摸脑门,退烧贴还在,功效已经没了,温度变得和她的体表温度接近,她都已经忘了还贴了个这个。
苏可意将退烧贴揭下来,折一折放进了口袋,准备走到下一个路口的时候扔垃圾桶里,眼神专注看他,眼里意有所指,明明就是带着答案问的问题:“这也不代表我中暑啊,也可能是发烧,还有可能是我闲着没事贴着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