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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墙角(第1页)

听·墙角

门外的感应灯发出昏黄的微光,脚步下的水泥楼梯连成一片看不出棱角。

这楼梯的高低有点奇怪,一块高一块低,可能是当年开发商草草收工,没来得及检查,也可能是视而不见,将错就错。

林泽与自己是走习惯了,积年累月下来有肌肉记忆,不至于提心吊胆,他一个人的时候都是一步跨三两个台阶,闭着眼也摔不了。

但苏可意不是,她第一次上楼,白天有光线,走一步是一步不至于踏错,但要现在这个情况下盲踩就不太行了。

林泽与见证过几次苏可意摔跤的场面,不得不防,目光注意着她,手没插兜,所以很及时地在她即将踏空的时候抓住了她的手腕。

苏可意也机灵,反应很快,感知到危险来临的瞬间,靠近扶手的那只手第一时间就牢牢抓住了。

她转头看他,抓着扶手的手随即松开。

原先的安静果然只是黄粱一梦,这小区一直是鸡飞狗跳闹个没完没了,家长里短的全是供大爷大妈们嗑瓜子解闷的素材。

一会儿是谁家儿子出轨在外养了个私生子,一会儿又是谁家兄弟反目成仇老爹还没死透就开始争遗産了。

还有他家楼上的那户,闹离婚闹了好几个月,每天晚上砸碗摔盆比放鞭炮还热闹,把电视台的老娘舅都请来了,结果昨天说怀上二胎家和万事兴了。

林泽与有时候就想,得亏他家的事他们不知道,要不然,这麽精彩的戏码指不定得被人推出多麽惊世骇俗的前因後果。

作为戏中的主角之一,他又会出现在多少人的口中,所以啊,谁说人生没有观衆?一个个全潜伏着呢。

随着一声拍桌声,像是打开了音量键开关,瞬间哪哪都是声音,该打牌的打牌,该搓麻将的喊“碰”喊胡”。几个小孩骑着单车在楼下疯,鬼喊鬼叫的,车把上的铃拨得一通乱响,就连外边的蝉都要叫得更卖力激情。

一切都只是序幕。

不知道今天上演的又是哪家的戏。

“我怎麽就教出了你这麽个混东西呢?小小年纪敢把姑娘带家里来了!要是我晚回来几分钟你是想干吗?要亲要抱了是吗!”

停了一秒,又立马接上——

“误会什麽误会,手都牵上了当我瞎了是吧?你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就没想过人家女孩子以後会不会被人说闲话吗!妈什麽妈!我没你这个妈!呸!我没你这个混账儿子!我迟早要活活给你气死。”

这话穿过水泥钢筋,传到楼梯角的时候,林泽与还拉着苏可意的手腕没松,黑暗中触感清晰,她的皮肤光滑细腻。

俩人都在看着对方的眼睛,虽然都看不太清,但在这样的处境里,总觉得多多少少得有点什麽才正常。

未知的气氛化出实质,在空间里无限度膨胀,一前一後地挤压着人,挤得胸腔空气稀薄,挤得血脉喷张,心跳加速。

幽幽的楼道空旷静谧,哪怕是再细微的窸窣声也能清晰无比,连呼吸都显得比平常要重。

林泽与将手放开,手心里的温热一直没散,不自在地抓成拳,动了动,无处安放,最後只能放回卫衣前面的兜里。

苏可意却是一派自然,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才想起来,乐得笑出来,“我们好像都忘了可以开手机的灯。”

手机灯一亮,楼梯看得一清二楚,墙角窝着的不知道哪家的猫眯着眼,伸了个懒腰,有一搭没一搭,百无聊赖地盯着他俩。

猫的夜视能力自然是比人强,目睹完全程的它叫唤了声,像是在说:“继续啊你俩,当我不存在。”

林泽与:“……”

这样,岂不是显得他居心不良?

林泽与把苏可意送到後回家,脚步沉重地迈上楼梯,站在当时的位置,头仰着看天花板,有点生无可恋的意思。

然後,那母子的对话有了後续。

儿子委屈巴巴:“我都说了我们什麽都没有,你非不信,我俩就只是普通同学然後楼下碰到,她手被我们家的猫抓出血了,我给她消个毒而已!”

妈妈欣慰:“好孩子,我还是你妈。”

林泽与很想按人中。

这话,就不能放在合适的时间合适的状况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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