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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发誓爱你（第3页）

李大爷问：“喂，她死了吗？”

乾翼：“昏过去了，还没死。”

李大爷扫一眼陶希：“多俊的姑娘呀，你让她寻死，没肺的，我打死你。”李大爷一船浆就拍在乾翼背上。

乾翼知道大爷误会自己了，说：“大爷，不是，不是……”

李大爷又要打：“我见过多了，还骗我，哼。”

乾翼忙说：“大爷，我是舍不得她呀，这不也跳下来救她麽。”

李大爷气消了点：“嗯，算你还有点良心。那你还不救醒她。”

乾翼说：“一会她自个就醒了。”

李大爷：“不成，得赶紧抢救，出人命可不好。”

乾翼按了按陶希的人中，陶希没有反应。

李大爷：“混账，做人工呼吸呀。”

乾翼一愣：“我？”

李大爷又生气了，比划着说：“不是你是谁？难道让我老头子做？你亲她的嘴，按她肚子，帮助她呼吸。”

乾翼抓抓脑袋，难为情了。

李大爷把头扭开：“去，我不看你们。”

乾翼看陶希半天没回过魂来，也担心她出事，就把她的口轻轻啓开，唇唇相对吸了一下。

陶希的唇有淡淡的甜香。

乾翼却冷不防被陶希咬了一下，他的唇顿时有了血痕。

其实陶希早醒了，她是在诱敌上鈎，等着报复。

陶希嘤嘤地哭：“爷爷，爷爷，他欺负我。”陶希的心却想暗笑，她双手掩面，顺势把衣服上的水洒一点到脸上。

李大爷看到陶希一脸是泪，仗义道：“姑娘，一切由我替你做主，不要怕。”

陶希放高了哭调：“爷爷，爷爷，他该打，他不是人，他喜新厌旧。”

李大爷气上了心头，一阵乱浆又重重地拍在乾翼的脑门和後背：“早就看出来你不是个东西了，哼！”

乾翼申辩不得，只好挨打。一会儿，船就到了李大爷的家，天也黑了。

李大爷命令道：“喂，没良心的，把你女朋友先背到我家，再跟你算账。”

陶希乖乖地应附和：“嗯嗯……”

乾翼背着陶希，恨不得再摔她一次，但陶希此时像一只温顺的绵羊，背着温温软软的，乾翼，舍不得扔了。

进了屋，李大娘已候着了，她看着泪汪汪娇滴滴美哒哒的陶希，心疼呀，简直要把陶希看作自己的孩子了。

乾翼与陶希两人的衣服都湿透了，李大娘又拿出自己儿女的旧衣服，让他们分别换去。

李大爷和李大娘对陶希都疼爱得不得了，又端上做熟的甜饼，一起吃。

李大爷问陶希：“孩子，你说怎麽处置他？”

陶希一副娇弱无助态，在乾翼看来，极美。

陶希说：“大爷，大娘，他坏坏，让他自己掌嘴一百下。”

李大娘道：“我看这孩子也挺老实的，他有悔过，打一百下可不就成猪脸了麽。”

陶希嘟起小嘴，对乾翼道：“没良心的，看在大娘的份上，你自掌嘴巴十下。”她似乎受了很大的委曲。

乾翼想，这个亏就先吃了吧，这里有理也说不清。于是乾翼就打了自己十下，当然，他让声音尽可能响些，其实并不疼。乾翼只是懒得计较，还想看陶希演什麽把戏。

李大爷又问：“姑娘，不想寻短见了吧。”

陶希眼圈又红了，说：“爷爷，奶奶，我要他不变心，发誓爱我，要不我今天不活了。”她作势向门板撞去。

李大爷与李大娘连忙拦腰抱住，道：“使不得，使不得。”

李大爷对乾翼怒道：“你要是男子汉，现在就是悔过的机会，你还不发誓？”

乾翼没想到陶希用这麽刁钻的办法折腾自己。

乾翼自我宽慰料想，爱是语言无从表达的情感，也无需语言表达的情感，也许人一说爱字，上帝就发笑，如果上帝存在的话。乾翼此时是不相信上帝存在的，只有自己的内心在发笑。

乾翼想，如果“我爱你”三个字让人快活，那就满足你吧，反正也不求你给予爱的回报。

乾翼于是对陶希坦然说：“我爱你，我发誓。”说完，乾翼就把这句话给放下了，况且“我”与“你”都只是语言的概念，所言与所指其实可以随意想象，大乘佛理更把这些看作虚妄，要求人破执着，破有我之相，感悟存在的本质，进入自由自在的状态。在峨山报国寺，乾翼参悟过，如今温习一下未尝不可。

可是，乾翼的誓言，却让陶希感动了，这是第一次，一个男孩子对她发誓。第一次，无论是做什麽，总是有特殊的意义。所以，这句话，刻在了陶希的心里。

陶希真的泪花闪闪了，乾翼看得出来。此时，乾翼有点想念蒙一苇，莫名地比较起这两人来。

陶希对李大伯丶李大娘说：“爷爷丶奶奶，我不自杀了，我们是京华大学的学生，要回校了，谢谢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