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希内心坏笑之极。心想给你机会就抓,不笨呀。
在人群中,他们的手就很少地分开了,即使偶尔被人挤散了,又立即牵到一起,像是一种习惯。只是这个习惯过渡得也太快了,乾翼自己都不能天然地接受它。所以他的手心出汗,却与陶希抱怨说:天太热了。陶希眯着眼睛笑他,只差直接对乾翼说你的心比天热多了。
多见不怪。谈恋爱的人都爱逛大街,先创造牵手的机会。
牵手是爱情亲密接触的初级阶段。
当然这个初级阶段有长有短。也许最长的初级阶段有保持五十年不变的,执子之手,与子携老,好像就是这样。但这也太柏拉图了,乾翼潜意识里应该是希望爱情像背外语单词一般,赶紧升级。
陶希心情很好,她想给乾翼买件牛仔裤,改变乾翼的形象。
陶希拉着乾翼就进了衣服专卖店。
在灵巧如狐的陶希身边,乾翼显得颇为笨拙,他换上陶希挑的牛仔裤,从试衣室出来……
陶希笑成了一树桃花,花瓣向四处飞散。
她觉得乾翼穿牛仔裤的形象不是酷,而是十分卡通。
乾翼随意地让陶希包装,他喜欢陶希高兴的样子。尤其喜欢陶希今天穿的超短裙。玉腿的曲线美到看不过瘾,闭上眼睛就想。为此,他就有点嫉妒大街上的人,感觉人家占了极大的便宜似的。
陶希笑道:“好有型,就买它了。”她把智能支付卡给乾翼,“去收款台刷卡付款吧。”
服务员一边给乾翼刷卡付款一边夸道:“你的女朋友真漂亮,小夥子你好有福气。”乾翼不好意思地说哪里,转身才发觉这样的谦虚实在愚蠢。很不巧,陶希听到了刚才的对话。
乾翼付完款回来,有点心痛地说:“好贵呢,我挣一个月工资都不够买。”
陶希嘻嘻一笑:“别傻了,这算便宜的,咱们走吧。”
乾翼:“不换下来了?”新衣服舍不得穿,是穷人的普遍心态。
陶希:“别呀,你还想穿那条破裤子跟本姑娘逛街呀?”这时候乾翼才明白陶希包装他的真正原因。
乾翼呵呵一笑,被陶希拉着手走了。有一种幸福叫刷卡体验的感觉,乾翼希望这样的时光再多一点。
陶希又到理发店,用近一个小时,让理发师按照她的设计把乾翼的头发修理了。
她差点要把乾翼的头发染成金黄色,乾翼打死也不愿意,陶希白一眼他只好作罢。让一条大鲸鱼爬上岸,再优秀的训练师也要花些时日。
乾翼看着镜中自己的形象,与先前判若两人。乾翼就有点不相信自己,难道女人改造男人的力量就这麽强?!
陶希乐呵呵地说,这样很R&B。
陶希又很得意地让理发师把自己前额的一缕头发染成金黄色。
陶希颇为骄傲地说:“以後前额的金发,就是本姑娘的独特标志。”
乾翼觉得她染得挺好看的,充满了个性。他最大的心愿,就是想摸一摸。他问道:“那你还不得要隔三差五地染一染它。”
陶希不以为然,说:“不必,我有法门让这缕金发定格下来。”
她的本事,乾翼无理由无条件地相信。
乾翼再与陶希并肩走在大街上时,觉得自己变了一个人一样,走路都不像以前那样自在了。可能螃蟹竖着走,会更好看。乾翼安慰自己。
乾翼问:“淘气,你看我还是我麽?”
陶希靠着他:“是你呀,走着,走着你就习惯了。”
乾翼的半边身子都在发热,陶希的发丝很香。金黄色的晃在眼前。
在大街上,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把乾翼的灵魂整个地摄住了,乾翼内心充满感动,泪水哗地涌了出来。
“神哥哥……在千朵红莲之中,我把爱情交给了你。”一首悠扬的歌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传来。
陶希呵呵地笑:“不会吧,好孩子,才买件衣服丶理个发就感动成这样了?”
乾翼的泪水继续流淌,没有泛滥成灾,是陶希的大幸。
陶希劝道:“大男人点好不好,街上哭多丢人。”她觉得一个伟岸的男人,一哭就成软蛋了。女孩子跟软蛋在一起,还不羞杀了她。
“每一颗往下掉的荷雨都很感伤,凋谢的莲花,瓣瓣是我放飞的希望……”
乾翼哽咽道:“你听,是歌,这首歌让我突然很感动。”
陶希心想:“你还真逗,感激我就直说嘛,还编这麽美丽的谎言。”她笑道:“好吧,本姑娘满足你,咱们去把这首歌买了,嗯,蛮好听的,你的耳朵不错。”
在音乐专卖店,乾翼看着蒙一苇的巨大宣传照片直发傻。
陶希咯咯地笑:“喂,你不会让她迷了心窍吧,我要生气了!”
乾翼终于明白了是什麽力量让他突然泪流满面,他反而笑起来。只是傻到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