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先,我去给你找个围裙,不然面粉粘到衣服上很难洗。”夏油杰蹲下翻柜子。
五条悟趁这会儿时间打开冰箱巡逻,左瞧右看,试图找些能进嘴的东西。
冰箱放的基本都是烘培食材,正中间有一个大玻璃碗,里头装着白白的一大团东西。五条悟悄悄掀起保鲜膜的一个角,伸手揪了一小块下来,放进嘴里尝。
“杰,这是年糕吗?感觉什么没味道哎。”
“啊,这是用来做白玉团子的,可能是爸爸他们昨天准备的吧……”夏油杰走过来,手上拎着两条黑色围裙:“分量还蛮多的嘛,有现成的就太好了,等下重新蒸软再混点黄油揉开,就能做喜久福的皮了。”
“哇哦!喜久福~福~福福~”
低头。
抬手。
围裙带子从腰间绕过两圈,指尖隔着布料触到腰侧肌肉的瞬间,夏油杰突然感叹道:“悟的体温果然很高啊。”
“夏天嘛~”
“也是。”
“如果有冰的东西吃就好咯,呐呐,我们可以做雪糕吗?”
“诶,我这里没有冰淇淋机……”
夏油杰回想着后厨的设备,突然顿住,“等等,我想到了……应该可以做!”
他打了个完美的蝴蝶结,用手拍拍五条悟的后腰示意对方放下手。
“老子帮你系。”
夏油杰闻言转身。
五条悟的手指捏住带子两端,微微低头,呼吸掠过夏油杰的侧颈。
他故意将布料贴着对方腰线收紧,目光在一个不知名的点聚焦——吞噬过无数咒灵的腰腹竟比想象中纤薄,肌肉紧实,像劲竹一般。他学着夏油杰刚才的动作,也给对方弄出个漂亮的小蝴蝶结,接着用力拍了拍夏油杰的腰!
夏油杰被拍得咧嘴“嘶”了一声。
他抓着五条悟去洗手,水珠溅到案板上的黄油块,那团鹅黄在六月的暑气里洇出油润的光。
“先做个黄油饼干,等一会儿你来帮忙剥豆子。”
五条悟把面粉放下,快乐地应道:“好~!”
黄油被软化打发到微微发白,五条悟便把一量杯面粉均匀撒进去。
面团在木案板上揉得发亮。夏油杰掌根压着面团推出去,收回时,总要带起薄薄的面皮。五条悟凑过来嗅:“好香的黄油味!”
他把手粘上面粉,在空气中拍拍,握住夏油杰团好的一颗颗黄油面团,在掌心里按扁,送进烤箱。
两人刚才商量的下午茶内容以毛豆生奶油喜久福的材料为主。
豹豹可贪心得很——他说:要吃饮品!要吃冰品!要吃菓子!
毛豆要挑荚壳青亮的,拇指食指捏住两端一掰,碧莹莹的豆子就蹦进白瓷碗。滚水里撒把盐,豆粒落下去打个旋,浮起便捞,趁热开始捣。
翡翠一样的毛豆泥被分成两半,不同甜点用的豆泥得分粗细:给冰饮要细,越细越好;给菓子要粗,保留颗粒。
它们在五条悟手中荣获了术式顺转的待遇,半盒淡奶油打发了掺进去,细得像青草膏。在夏油杰的坚持下,砂糖只放七分——豆腥气是顶好的山野气,可犯不着拿甜味压住!
“这么简单就行了吗?”
“嗯,做冰淇淋本来就不难,比较麻烦的是搅拌和反复调温。”
“那要放到什么机器里面吗?”
夏油杰摇头:“我家的店里还没买冰淇淋机。”
“那怎么办?”五条悟问。
“你忘了吗,悟,有一个比冰淇淋机更环保的东西。”
“不会是……?”
“没错。”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两人同时大笑起来。
雪童子出现在厨房角落,五条悟狂笑着把盆塞到咒灵的手里。
这个年纪的高中生什么都敢尝试。他们有一次在宿舍心血来潮想吃草莓刨冰,就试着让雪童子制造点冰出来,结果大获成功,而且味道意外的纯净!
雪童子勤勤恳恳地抱着盆搅拌,他们腾出手去做菓子。
冰箱的米团要拿出来重新上锅蒸。夏油杰揭开保鲜膜,隔夜的米团子睡得正沉,凉津津泛着层薄霜。“好软~”五条悟叼着半盒牛奶凑过来戳了戳,米团便陷下去两个酒窝,慢悠悠回弹。
“再拿点冰水来,悟。”
灶上水汽渐浓,那团雪白又活泛起来,在蒸笼里舒展腰身,像团温吞吞的云。烫手的糯米团被劈成两半,夏油杰往其中一份里揉黄油。
金黄的油脂化进云里,在案板上翻腾。糯米粉筛得像初雪,那细雪被擀面杖带着在案板上一抹,勤力接住一张又一张喜久福皮。
五条悟的心思全在雪童子“嘿咻嘿咻”搅拌的冰淇淋盆上,手上胡乱工作,团子被他搓得大小不一。团子们先在沸水里一滚,再往冰水里一激!没一会儿,整整齐齐的白玉团子放在小竹箩上。
搓完团子的人开始挑战制作喜久福了:“杰,是这样包吗?”
“虎口用力,你这只手再放松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