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那是家主夫人的房间
清早7:05,仙台。
朝市街道。
晨光爬到两个哈欠连连的少年脸上,热闹的叫卖声不断从耳边掠过。
“如何?悟,这里人多,会不会难受?”
“没关系!老子觉得超级好玩!”
夏油杰收回略带担忧的目光:“好吧。如果觉得不舒服的话,我们随便打包点什么带回去就好,千万别勉强。”
“喂喂喂……哪有那么夸张,你把老子也看得太脆弱了吧!”
“只是想你舒服些……”
仙台朝市卖什么餐饮生意的都有,五条悟不知突然在哪里看的旅游攻略,今早六点多钟就把他弄醒了,吵着要来。
两人今天要回学校,家里是早便知道的。妈妈顶着蒙亮的天起来送他,硬塞了一万日元进校服口袋。
“和小悟买点吃食带回学校!”妈妈这么命令。
他们路过排着长队的饭团铺,老头和蔼精瘦,手脚麻利地送走一位又一位客人。店门口坐着一位头发整洁的老太太,正摆弄笸箩里的菜叶尖儿。
不远处,鱼摊老板踩着沾满鳞片的胶靴来回走动,沙沙碾过满地碎冰。
“走!走!”
粗犷的男人把猫赶到一边。
住在市集的猫儿们一向来去自如——这边躲起一只狸花猫,那边又冒出一只小橘猫正在偷舔梅干上的盐霜。
夏油杰蹲在渍物摊前屈指轻弹,蝇头们瞬间消散。猫儿似乎察觉到什么,惊得一窜,撞翻了空酒瓶。玻璃瓶“骨碌碌”滚进卖关东煮的手推车底下,系头巾的老板娘举着铁夹“怵”了一声,把它赶走了。
一辆小卡车开走,炸物摊前瞬间多出了十几种田地的颜色。
板车上的南瓜还粘着田里腐叶土的潮气,泥土的气息在夏天最是明显。戴帆布手套的男人卸货时,隔壁穿绛红短袖衫的妇人刚拣完鲑鱼子,甩甩手支起帘子。
“等等我!等等我!”一群高的矮的学生制服嘻嘻哈哈,攥着硬币挤过人群。
碳水、油脂的香气蔓延至整个仙台朝市。
饥肠辘辘的俩人深吸一口气:“好香——”
“给硝子带点?”
“可以。”
夏油杰接通电话。
“硝子,起来了吗?”
电话那头沉默一阵。
“啊……什么。”
“一听就是还在睡啦!那家伙天天都和被子粘在一起。”
说的没错,五条。
家入硝子懒得动嘴,在心里默默的给予了肯定。
“我和悟现在站在仙台朝市,你有什么想吃的吗?我们买完早餐就出发回学校咯。”
“想快点,想快点!最强们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硬生生被吵醒的家入硝子:“……”
“啊,你们随便挑吧,咸的就行,谢了。”她意识重新朦胧起来:“就这样,我继续睡了。”
电话挂断。
转过街角,一阵暴烈的海鲜香味直冲门面,铁板正滋滋作响。
“好香!什么味道?”
摊主是个穿着围裙的老头儿,脖子上搭着厚毛巾。两人到了摊子跟前,那摊主一手举着铲子,一手捏着些绿色的东西往下一砸!
葱段落到铁板上,葱香混着热油腾起来,就是这个——就是这股滚烫的香气将他们俩勾来!
老头儿戴上手套,弯腰。
铁板烧得通红。生鱿鱼刚从桶里捞出来,有股甜腥气,摔上去时溅起油星,滋啦一声白烟窜得老高。青白色的鱿鱼肉蜷曲,逐渐凝实。老头儿拎起铜铲一压!
哎呀!鱿鱼须全部“吱吱吱——”地唱着,热火朝天地跳起舞来,边缘煎出金黄的焦痕。油星子溅在蓝围裙上,丝毫不影响老师傅行云流水的动作。
油亮的赭色稠酱浇下去,裹住鱿鱼打滚,鲜味裹着一股甜甜辣辣的气流轰地炸开。夏油杰盯着白胖的鱿鱼肉,眼睛眨都不眨。五条悟的喉结动了两下,墨镜片上全是反光的水雾。
这么肥的鱿鱼,才600日元一份!
“老板,来一个大份的!”五条悟嘿咻把手伸进夏油杰的兜里,捣鼓捣鼓,掏出四枚硬币。
老人有点耳背,浑厚的声音把他俩震了震:“哎!大份!”
他又从桶里翻捡几下,挑了一只更肥的鱿鱼,握着粗木签串起来。鱿鱼摔上板子便“腾”地窜起白烟。竖起铲子把鱿鱼筒对半剖开摊平,铜铲压着来回碾,雪白的肉边像两把小扇子,鼓鼓囊囊地翘起来,油花儿滋滋作响。
“客人,要辣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