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被猫屁压扁了。
夏油杰拎起包抖了抖,叹了口气:“你这家伙,连分开一秒钟都不行吗。”
说是这样说,但某人的内心却有点连自己都没发现的得意。
“嘁~”
五条悟嘟囔一声,嘴角反倒翘得神气,显然对这种算不上吐槽的亲密话很喜欢。
“老子明天会速战速决的,杰也要快点回来哦!”
“放心啦。”夏油杰rua了一把蒲公英脑袋。
行囊齐备。
深夜。
两人挤在夏油杰的床上。
五条悟像只大型树懒一样挂在好朋友身上,脑袋埋在修长温热的颈窝里蹭来蹭去。鼻息吹在皮肤上,夏油杰被蹭得发痒,忍不住笑着推了推他的肩膀:
“别闹了,明天还要早起。”
五条悟不理他,反而变本加厉地用嘴唇蹭他的锁骨,含糊不清地嘟囔:“你要快点回来哦。”
“放心。”
夏油杰揉了揉他的头发,手指穿过柔软的白发,轻轻按了按他的后颈,又重复了一遍:“放心。”
五条悟安静了一会儿,突然说:“要是任务太麻烦就喊老子过去。”
夏油杰失笑:“还会有让我们觉得麻烦的任务吗?”
“万一呢!”五条悟皱眉,“要是有人为难杰——”
“知道啦,”夏油杰打断他,顺势把毛茸茸的小猫脑袋按回胸口,“睡吧,明天还要赶车。”
五条悟闷闷地“嗯”了一声,手臂却收得更紧了些,像是要把分别的时间提前预支回来。夏油杰任由他抱着,指尖轻轻划过他的脊背,在黑暗中无声地笑了笑。
真是的……明明只是分开一天而已。
夏油杰的手臂也悄悄收紧,把怀中温度拥得更牢了些。
四月的风把夜的幕布送走,接来天光。
次日早。
车站前,清晨的雾气还未散去。
夏油杰紧了紧背包带。
帆布包里装着简易医疗包、手电筒和一些巧克力,最外层口袋里塞着皱巴巴的任务通知书。他看了眼手表——五点四十分,这个时间五条悟应该也刚出发不久。
那家伙肯定又忘记带水了。
没一会儿,开往山村的巴士摇摇晃晃地驶来。
漆成暗绿色的车身上沾满泥点。
夏油杰上车。
司机正打着哈欠调收音机,滋啦滋啦的杂音里偶尔蹦出几个早间新闻的词汇。车厢里弥漫着潮湿的木头味,他选了靠窗的位置坐下,玻璃上凝结的水珠模糊了窗外逐渐亮起的天光。
巴士启动。
颠簸让背包里的东西轻轻碰撞。
夏油杰伸手调整了下位置,指尖碰到一个硬物。
嗯?
他拿出一看。
是包蜂蜜润喉糖。
包装背面用马克笔画了个歪歪扭翘的墨镜小人。
他忍不住轻笑出声,眼前浮现出五条悟昨晚赖在他房间里,一边抱怨“凭什么要分开行动”一边偷偷往他包里塞东西的样子。
真是幼稚。
窗外的景色逐渐从城镇变成了田野,又变成茂密的山林。
清凉的甜味化在舌尖。
他忽然想起上次和五条悟一起出远门做任务的情景。那时候他们去的也是一处偏僻的村落,那家伙非要买沿途车站所有的特产,结果两人不得不提着十几个纸袋挤电车,五条悟还因为偷吃他专程买给夜蛾老师的点心被自己追着打了半个站台。
哈哈哈哈……
“呃!”
巴士突然一个急刹,夏油杰的额头差点撞上前座。司机嘟囔着道歉,原来是路上窜过一只野兔。他揉了揉眉心,发现手机信号格已经变成了一个刺眼的“×”。
这下彻底联络不上了。
三个小时后,巴士在一个连站牌都没有的岔路口停下。
“前面路太窄,开不进去了。”司机叼着烟说,“顺着这条小路走半小时就能到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