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嫌弃:“咖啡好难喝。”
拉鲁摆摆手耐心解释:“好的咖啡一点也不苦,很香的,就是咖啡豆本身的味道。如果实在受不了苦味,可以加一个冰淇淋球,再把热咖啡浇上去。”
夏油杰听得连连惊叹:“哦哦哦哦哦!还没试过呢。”
拉鲁笑起来:“要不改天我——”
“喂!”米格尔实在忍不住,抱着头打断,“拜托你们注意下氛围好吗!地上可是爬着一只特级咒胎耶!”
五条悟不明所以:“所以呢?”
米格尔:“特级咒胎!这是特级咒胎!你们打算怎么办啊?!”
五条悟指着那只东西:“哎?我们已经给它玩具让它自己玩了啊~”
地上那只特级咒胎摇头晃脑,嘴里发出类似咯咯笑的声音,很开心地把一只蝇头身首分离,再和另一只蝇头的身体拼接起来。
米格尔沉默:“……”
……我说的,就是这个啊!!!
莱娅端起杯子抿了一口水:“这东西看着就不像我们昨天见到的那些关在笼子里的家伙。照理说,能放在培养装置里的八成是对他们来说很重要的实验品吧。实验品要是丢了,他们肯定会着急,接下来不可能无动于衷,一定会有动作。”
她把杯子放下,声音低了些:“毕竟,如果实验体真的外逃,被外界发现再传回咒术界,不就等于直接把他们的目的暴露了?那时候,还没来得及达成计划就会被各方围攻,到时候就彻底完蛋了。”
夏油杰听得若有所思。
经过山村事件的教训,他现在对这种事已经有了些眉目。
沉默片刻,他开口:“各位,我们干脆趁着天还没亮,去把船上的其他客人找出来先跟他们透个口风吧!这艘船不对劲的事情大家总要心里有数,等到真打起来的时候也好控制场面,免得无辜的人跟着受伤。而且,可以发动所有人一起收集证据。”
话音落下,几个人互相看了看,短暂思索后都觉得这主意不坏。五条悟更是毫不犹豫连点头都省了。
游轮的客舱一共有两层,他们六个人分头行动,把船上剩下的四十多个客人全都从睡梦里叫醒。走廊里不断响起敲门声,有人迷迷糊糊披着衣服出来,有人满脸戒备,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被硬生生闯进了屋。
“等等、喂——”
这一番折腾下来,夏油杰一行人也逐渐理清状况。
受研讨会邀请的客人里,并非全是咒术师。真正能达到咒术师标准——也就是四级以上的,加起来不到十个。其余的大多只是天生带点咒力,或者有些能通灵,类似民间的巫医、灵媒那样的存在。甚至还有几个人对诅咒一窍不通,只是从小到大隐约知道自己和别人不一样。
换句话说,能把这批人凑齐,也算是主办方踩了狗屎运。
等到天边泛起鱼肚白,甲板上的空气开始变凉,斯诺里·托加那边也终于察觉到昨夜的乱子。
嘀嘀嘀——
家入硝子的手机上传来了邮件。
「硝子小姐,我听到刚才斯诺里·托加去我隔壁房间套话了。门外动静很大,他好像带了十几个护卫,怎么办!他会不会开始怀疑我们?」
硝子回复。
「装作不知道就行,顺便问问他今天会议有什么安排。」
过了一会儿,对方回复。
「好的。」
……
笃笃笃。
“……普绪蒂女士?”
“哦!您好,早上好,托加先生。”一位金发女士打开门。
她个子不算高,肩膀却挺直,栗色的短发齐耳,发梢因为海上的湿气有些翘。她脸上没有化妆,五官深刻,眼神锐利,带着一种常年在诊所里锻炼出的警惕感。
门外站着斯诺里·托加和他那个总是没什么表情的助理斯塔卡。
斯诺里穿着熨帖的西装,笑容恰到好处,像是邮轮宣传册上走下来的模范精英人士。可他身后那十几名黑衣护卫,眼神冷峻、站姿戒备,一下子把走廊的气氛压得沉沉的。
“早上好!普绪蒂女士。”斯诺里轻快地开口,“昨晚休息得还好吗?听说最近风浪有点大,我们夜里驶离了港口,正在往挪威方向去。希望海浪声没吵到您休息。”
这是在试探她有没有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
“哦!我休息的太好了,天呐,这艘船非常豪华,感谢您的邀请。”科隆普绪蒂热情道。
接着她蹙起眉,像是被提醒了什么似地抬手抵着下巴,目光微微向上飘,努力回忆:“啊……不过您这样一说起来,凌晨的时候我的确好像听到什么声音。应该也不是海浪……更像是从天花板上面传来的,咚咚、咚咚的,会不会是海鸟在啄船壳啊?”
斯诺里愣了一瞬,很快又恢复笑容:“海鸟?这倒是新鲜。”
他侧过脸与随行的人交头接耳。
斯塔卡从始至终没开口,只冷冷扫了她一眼,像是把她整个剖开看过一遍。那目光让科隆普绪蒂后背一紧,但她并不畏惧,继续顺势追问:“怎么了?斯诺里先生,是今天的会议有什么影响么?”
“哦!请放心,女士。我们只是关心一下。”男人两只手比了个让她放心的手势,“对了,您说听到的声音是来自天花板……上方吗?”他确认道。
“是呀。”科隆普绪蒂顺势点头,还抬手朝最角落的天花板指了一下,“就这一带附近。我还以为是风太大吹来了什么海鸟呢。”
斯诺里搓搓手微笑:“原来如此,可能是天气影响。我们会派人检查上层甲板,谢谢您的反馈。”
他们交代几句,很快带着人离开了。
科隆普绪蒂关上门,整个人靠在门板上吐出一口气,掌心都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