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慢慢走向他。
约瑟夫后退一步,踩到了自己掉落的工具,脚下一滑。他稳住身形转身就跑!
但已经晚了。
狐獴们的反应比人类可快多了!它们认识这个人——这个经常在草原上巡逻的人,这个村子里的人!这个本该保护动物的人!
“吱吱吱吱!”
尖锐的叫声响彻草原!
这些小东西在草丛里穿梭的速度快得惊人而且配合默契,每当约瑟夫想改变方向,立刻就有五六只狐獴挡在前面龇牙咧嘴。
“走开!走开!”约瑟夫挥着手臂,声音带着哭腔。
狐獴们不为所动。它们一步步缩小包围圈,把约瑟夫逼到一棵金合欢树下。约瑟夫靠着树干发抖。汗水从额头流下来,滴进眼睛,刺得他生疼。
五条悟和夏油杰走了过来。
“你在放置陷阱?为什么?”夏油杰冷冷看他。
约瑟夫的膝盖一软,跪在了地上。他捂着脸哽咽:“对不起……对不起……”他看起来比昨晚老了十岁。“我妹妹…我妹妹快死了。”
夏油杰皱眉:“什么?”
“我妹妹得了肾衰竭,医生说必须去内罗毕做手术,起码要五万先令。我工作三年的工资加起来都没这么多。”凶手笑得比哭还难看。
“你们知道巡护员一个月挣多少吗?八百先令。八百!连买药都不够。政府说会涨工资,但三年了……一分没涨!补贴也一分没见!”
五条悟懒得听这种人解释:“这是你自己的事情,与我们无关。”
“走吧,悟。先带回村子里,看米格尔他们怎么处置他。”
……
五条悟和夏油杰一左一右跟着走姿僵硬的凶手。三十多只狐獴在后面排成长队,时不时还有几只跑到前面瞪约瑟夫一眼!
马塞马拉的日出很早,村子早就已经热闹起来了。
昨天给他们教怎么烤木薯饼的大婶正在烧早饭,其他人喂鸡,整个村子的玉米磨盘吱呀吱呀响。
不过看到这阵势,大家都停下手里的活。
“早啊!”
“约瑟夫这是怎么了?”
“看着不太对劲啊。”
“客人怎么……”
叛徒低着头快步走,汗把衬衫都打湿了。
一位青年在井边洗脸,一抬头看到这场面,毛巾啪嗒掉进桶里。他跑过来问:“嘿!约瑟夫,出什么事了?”
夏油杰说:“我们抓到内鬼了。去喊米格尔,把萨姆也叫上。”
“!!!”
没多久,长老家的院子就挤满了人。
狐獴们占了院子一角,整整齐齐站着。几只小的想翻垃圾桶,被大的一爪子拍回来。头发蓬蓬刚被五条悟喊起来的家入硝子不明状况的站到了狐獴堆中间。
长老坐在门口,手搭在拐杖上,盯着约瑟夫看了好一会儿。
“说吧。”
青年腿一软,扑通跪下了。
“起来。”
“我……我。”年轻人声音都在抖。
“那就跪着说吧。”
“我来你替你说吧!!!”萨姆一脸阴沉地拿着自己的破笔记本发抖,“每次路线泄露都是约瑟夫值班后的第二天。一月十五号他值夜班,十六号东区三头犀牛被杀。二月三号他负责西线,第二天偷猎的完美避开了所有岗哨……”
“行了。”老人脸色铁青,“约瑟夫,真是你?”
约瑟夫抬头,眼泪已经下来了:“长老……”
“是不是?”
“……是。”
院子里炸开了。
老汤姆木棍敲得砰砰响:“我就知道有内鬼!!!原来是你小子!”
“约瑟夫,为什么啊?!”一个中年巡护员不敢相信,“咱们从小看着你一块儿长大的!”
“你知道因为你死了多少动物吗?!”
“你真该替它们去死!”
“萨姆昨天才因为那些偷猎者被打伤!你、你——”